热门新书《理科王穿成皇子,开局手搓青霉素》上线啦,它是网文大神似爱的又一力作。讲述了嬴彻阿黎之间的故事,构思大胆,脑洞清奇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
[哥哥姐姐们!感谢
嘴下留情,既然来看书就不要带脑子啦!我们听小说就是为了开心一点,要放松身心疲惫的!!!
头疼。
像是被塞进了一口正在被猛力敲击的青铜钟里,每一次混沌的震荡都伴随着沉闷的钝痛,从颅骨深处炸开,蔓延至每一根神经末梢。鼻尖萦绕的气息复杂得令人作呕:浓烈到发苦的草药味,陈旧木料散发的潮腐气,还有一丝……动物油脂燃烧后特有的、混着烟炱的腻味。
赵彻,或者说,嬴彻,大秦始皇帝第九子,就在这无休止的疼痛和浑浊的空气里,挣扎着撬开了沉重的眼皮。
昏黄、跃动的光晕首先侵入视野。
不是实验室冷白恒定的LED灯管,也不是公寓里温馨明亮的吸顶灯。那是烛火,好几盏,放在样式古朴的青铜灯架上。火焰不安分地跳动着,将偌大宫室内粗糙的夯土墙壁、低矮的藻井上那些模糊的蟠螭纹饰,投射成一片扭曲晃动的、张牙舞爪的阴影。空气凝滞厚重,带着地下深处般的阴冷,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古老宫殿的沉闷威压。
记忆的碎片,混杂着原本属于“嬴彻”这个少年病弱皇子的零散认知,如同决堤的冰水,轰然冲进赵彻的脑海。咸阳宫、大秦、始皇帝、秦王政二十二年出生、母早逝、体弱多病、无人问津……以及,史书角落里那寥寥几笔、近乎诅咒的判词,早夭。
早夭?!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比头痛更清晰,比这满室的阴冷更彻骨。赵彻,前世沉迷于数据和模型的工科博士,此刻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穿越了,成了一个在正史中活不过开场、在这深宫里也近乎透明的病秧子皇子。
求生欲压倒了一切。他喉咙干得冒烟,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发出嘶哑的气音。
“公子?公子您醒了!”一个带着浓重哭腔又强自压抑的少女声音在榻边响起,紧接着,一张稚嫩却布满憔悴和忧虑的脸庞凑了过来。是阿黎,这具身体原主的贴身侍女,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可以稍微放心的人。
“水……”赵彻,现在必须彻底是嬴彻了,用尽力气挤出这个字。
阿黎慌忙转身,从旁边黑漆案几上一个造型质朴的黑陶壶里倒出半盏水,小心地扶起他,一点点喂下。水温偏低,带着陶土和井水特有的腥涩,但对干裂的喉咙来说无异于甘泉。
借着阿黎的搀扶,嬴彻勉强靠坐在坚硬的木榻边,喘息着,真正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宫室比之前模糊一瞥时感觉的更为空旷,也更为……简陋。墙壁是厚重的夯土,刷的白垩已然斑驳,露出内里粗砺的黄土。地面铺着巨大的青灰色地砖,砖缝里积着灰尘。除了身下这张硬得硌人的木榻、一张漆面剥落的案几、一个半旧的衣箱,以及角落里那几盏照明用的青铜灯,几乎别无长物。空旷、清冷、透着一种被遗忘的衰败。
这绝不是一位受宠皇子该有的居所。记忆印证了这一点:生母仅是普通宫人,生产后不久便亡故。自己从小体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在这崇尚武勇、子嗣众多的帝国最高家族里,简直是“不祥”与“无用”的代名词。被安置在这咸阳宫最偏僻的“兰池宫”一角,待遇克扣,无人问津,唯有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阿黎,还算尽心。
一个完美的、随时可能“病逝”而不会激起任何涟漪的透明人。
嬴彻的心不断下沉。前世他能在实验室里卷生卷死,靠的是清晰的规则、确定的路径和可控的变量。但这里,是两千多年前的大秦宫廷,规则模糊而残酷,路径布满致命的陷阱,变量……是那些高高在上、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人。
“阿黎,”他缓了口气,声音依旧虚弱,但刻意带上了一丝属于原主的迟缓,“我昏睡多久了?外面……可有人来问过?”
阿黎用袖子擦了擦红肿的眼角,低声道:“公子昏睡快一整日了,已是次日酉时。外面……安静得很。只是……”她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微不可闻,“午前,中车府令赵高大人……遣人送了些药材来,问了公子的病情。”
赵高!
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猝然刺入嬴彻的神经。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令事,始皇帝身边最近的侍从宦官之一,未来指鹿为马、权倾朝野、将大秦推向深渊的巨奸!他现在就注意到了自己这个“透明”的九公子?
是巧合,还是……这具身体的“早夭”,本就并非天意?
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他。历史的惯性带着狰狞的恶意扑面而来。
“你怎么回的?”嬴彻追问,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急促。
“婢子按公子往常的吩咐,说公子仍是老样子,时醒时睡,吃不下东西,用了药也不见好。”阿黎老实回答,脸上忧色更重,“来人也没多问,放下药材就走了。可是公子……赵大人他……”她显然也听说过一些这位中车府令的传闻,眼中满是恐惧。
“无事。”嬴彻打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需要信息,需要判断。“还有别的事吗?今日……朝中或宫内,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阿黎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婢子一直守着公子,未曾外出。只隐约听送膳的内侍提过一句,好像南方又送来了急报,陛下心情不大好,今日在朝上发落了几个博士……”
南方急报?是百越,还是……那些潜伏的六国余孽?始皇帝心情不好……嬴彻脑海中飞速运转着有限的历史知识。秦灭六国后,始皇帝威权日重,喜怒愈发难测。这个时候,任何一点小错漏,都可能引来***之怒。
自己这个身份,这个处境,简直是坐在火山口上,不,是躺在断头台边,而铡刀的绳索,似乎已经握在了某些人的手里。
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能做什么?一个病弱、无势、连殿门都难出的皇子,除了“病得更重”,似乎没有任何合理的方式能改变处境。直接跑到始皇帝面前说自己是穿越者,有经天纬地之才?那恐怕会死得更快,被当成失心疯或者妖言惑众,最好的结果也是被彻底圈禁。
就在嬴彻心念电转,各种在现代社会看来匪夷所思、在此刻却可能是唯一出路的极端方案在脑中激烈碰撞时!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那扇厚重的、绘着简单云纹的殿门,竟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凛冽的夜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瞬间灌入温暖的室内,吹得灯火剧烈摇曳,满墙鬼影乱舞。阿黎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陶盏“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嬴彻的心脏也仿佛被那只推门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门口,没有通常侍立的内侍或宫女。
只有人影。
沉默的、挺拔的、如同融入门外浓重夜色般的人影。他们穿着统一的、近乎纯黑的紧身衣靠,外罩简单的皮质软甲,腰间佩着样式奇特的短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得像冬日渭河里的石头,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温度,只有一种绝对的、对生命乃至一切的漠然。
他们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入,足有八人,迅速而精准地占据了宫室内的各个关键位置,门口、窗边、嬴彻榻前,将他和阿黎完全控制在内。行动间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配合默契得令人窒息。
黑冰台!
嬴彻的脑海中,猛地蹦出这个属于“嬴彻”记忆深处、带着无尽恐惧和神秘色彩的名称。始皇帝手中最锋利、最隐秘的匕首,监察百官,刺探天下,直达天听,也执掌着最黑暗的刑罚。他们出现,只意味着一件事,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这里。
为首一人,身形并不特别高大,但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块亘古不化的寒铁。他向前迈了半步,目光扫过惊恐万状的阿黎,最终落在勉强支撑着身体、脸色惨白如纸的嬴彻脸上。
他的声音也像他的眼神一样,干涩、平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铁石摩擦般的冰冷质感:
“陛下有令,传公子彻,即刻觐见。”
“即刻”二字,被他以某种特殊的节奏吐出,重重敲在嬴彻的心头。
阿黎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嬴彻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手脚冰冷麻木。怕什么来什么!而且是最坏的情况!不是赵高,是始皇!是黑冰台直传!自己昏睡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赵高的“探问”是铺垫?还是自己醒来后与阿黎的对话,早已落在某些人耳中?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彻……领诏。”嬴彻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牙齿不打颤,发出勉强能辨认的音节。他试图起身,但久病乏力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那黑冰台首领眼神毫无波动,只是微微侧头。立刻有两名黑衣卫上前,一左一右,并非搀扶,而是近乎挟持地架住了嬴彻的手臂。他们的手像铁钳一样稳固有力,冰冷透过单薄的寝衣传来。
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没有更换衣物,甚至没有让嬴彻穿上履袜。他就这样被半架半拖着,赤足踩在冰凉刺骨的青砖地上,踉跄着向外走去。破碎的陶片硌在脚底,带来清晰的痛感,却奇异地让他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殿外,夜色如墨,星月无光。咸阳宫庞大的建筑群在黑暗中只剩下起伏的、沉默的轮廓,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凛冽的夜风毫无遮挡地吹在他单薄的衣衫上,激起一层又一层寒栗。
穿过不知多少道宫门,经过多少座沉默的殿宇廊庑。沿途遇到的巡夜卫士、宦官宫女,远远看到这一行黑衣黑甲的身影,无不立刻屏息凝神,躬身退避至道路最边缘,头颅深埋,不敢抬起半分,仿佛看到的不是一群活人,而是来自九幽地府的索命无常。
这种无声的恐惧,比任何喧嚣的呵斥更让人心悸。
嬴彻的心一点点沉入无底寒渊。他知道,自己正被带往咸阳宫的核心,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也弥漫着无尽孤寂与威压的宫殿,章台宫,或者说,始皇帝日常起居理政的所在。
每一步,都仿佛离深渊更近一步。
终于,他们在一座巍峨的殿宇前停下。殿门比兰池宫的偏殿大门高大数倍,紧闭着,上面巨大的青铜兽首衔环在微弱的宫灯光芒下泛着幽冷的光泽。殿前台阶漫长而陡峭,如同登天之路,又像断头台前的最后阶梯。
两名黑衣卫松开手,退后一步,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重新融入阴影。
那首领上前,以一种特殊的节奏,轻叩殿门。
片刻,殿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里面泄出的光线明亮了许多,是一种稳定的、来自更多更大灯盏的光芒,还混合着一种淡淡的、清冽的香薰气息。
“公子,请。”首领侧身,声音依旧冰冷。
嬴彻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肺腑。他强迫自己站稳,整理了一下根本无法整理的单薄寝衣,赤足踏上了那冰凉光滑的玉石台阶。
一步,两步……脚步虚浮,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殿内。
首先感受到的是温度。与外面的凛冽秋风截然不同,殿内温暖如春,显然有完善的地暖或壁炉系统(也许是“壁炉”的早期形态)。然后是无处不在的光明,数十盏精美的青铜灯树、雁鱼灯、连枝灯将偌大的宫殿照得亮如白昼,驱散了所有阴影,却也将每一处细节都暴露无遗。
殿宇极高极深,粗壮的梁柱漆成暗红色,上面绘着金碧辉煌的日月星辰、山海神祇。地面是光滑如镜的黑色“金砖”(一种工艺极高的地砖),倒映着晃动的灯影和人的轮廓。两侧是整齐排列的、空无一人的席案。尽头,是一方高高在上的、宽大的漆案,以及案后那一尊……身影。
嬴彻不敢抬头细看,只凭感觉,那身影并不特别魁梧,却像山岳一样,沉甸甸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充斥着整个空间。一种无形的、磅礴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从殿宇深处弥漫开来,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困难。
他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那漆案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依照记忆中模糊的礼仪,双膝一软,跪伏下去。冰凉的“金砖”地面贴着额头,寒意直透骨髓。
“儿臣……嬴彻,叩见父皇。”声音干涩沙哑,在空旷寂静的大殿中回荡,显得微弱而可笑。
殿内一片死寂。
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以及自己那无法控制的、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
那声音并不洪亮,甚至有些低沉,带着一种长期处理繁重政务后的淡淡沙哑,语气平静无波。但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心打磨的铜锭,蕴含着千钧重量,砸在嬴彻的心头:
“朕闻,兰池宫有子,病中呓语,言我大秦……二世而亡。”
轰——!
嬴彻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果然!是因为这个!那个在极度恐慌和求生欲驱使下,对阿黎脱口而出的、来自后世史***载的判词!他以为只是私下无心的绝望之言,竟然这么快,就以这种方式,直达天听!
是谁?阿黎不可能,她比谁都怕。是这具身体原主残留的意识在昏睡中吐露?还是这兰池宫偏殿,根本就处处漏风,连一个濒死皇子的梦呓,都有人记录并上禀?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比得知自己穿越成早夭皇子时更甚。诽谤朝廷,诅咒国祚,还是直接咒诅开创万世基业的皇帝本人?任何一条,都是足以车裂***的滔天大罪!而他,现在连辩解“这只是历史事实”都做不到。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更添寒意。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细微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那高处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将他这恐惧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然后,继续以那种平稳到可怕的语调问道:
“朕,很好奇。”
“汝,孱弱深宫,何以见得,朕横扫***、车同轨书同文、筑长城以御北疆、立万世不拔之基业的大秦,传至二世,便亡?”
最后那个“亡”字,音调微微下沉,虽未提高音量,却仿佛带着金铁交鸣的铮然之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激起冰冷的回响。那股无形的威压陡然增强了数倍,如同实质的枷锁,重重压在嬴彻的脊背上,要将他这具病弱的身体彻底压垮、碾碎。
嬴彻伏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几乎能嗅到金砖缝隙里传来的、极其淡薄的灰尘气息。极致的恐惧之后,反而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开来。
会死。现在,立刻,下一秒就可能被拖出去,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被处死。没有任何侥幸。
但就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前世那个在无数实验失败、数据崩溃、deadline迫在眉睫时仍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哪怕一丝漏洞或可能性的理工科灵魂,骤然苏醒。
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毫无价值地死!
辩解“未来”毫无意义,甚至会更糟。承认“诅咒”是死路一条。求饶?在千古一帝秦始皇面前,为一个“诅咒帝国”的罪名求饶,只会死得更快更惨。
唯一的生机……在于“价值”。
一个能打动眼前这位吞并八荒、目光早已超越时代的帝王的价值。
电光石火间,无数念头疯狂碰撞、筛选。历史知识?他记得不少,但此刻空谈未来事件,无异于坐实“妖言”。科技原理?远超时代,缺乏实现基础,等同于空中楼阁。制度见解?在刚刚建立崭新帝国制度的始皇面前,稚嫩得可笑……
需要什么?什么是此刻的始皇帝,可能最需要、最关心,又能被他这个“病弱皇子”以一种相对合理方式“触及”的东西?
是……“可能”本身?是超越已知疆域、超越“万世”想象的……更大图景?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想法,骤然划过脑海。
他需要一幅画。不,是一幅地图。不是大秦的,也不是已知天下的,而是……真正世界的模样!
还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这崭新图景、证明其“真实”与“可控”的钥匙。
火药!最简单、最原始的**!它不像高级科技那样遥不可及,其原料(硝石、硫磺、木炭)在这个时代完全可以找到或制备,其威力足以震撼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是证明“神异”与“力量”最直观的敲门砖!
赌了!反正横竖是死!
“父……父皇!”嬴彻猛地抬起头,因为动作太猛,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但他不管不顾,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不再仅仅是恐惧的颤抖,而是带上一种近乎梦呓般的、空洞却异常清晰的音调,“儿臣……万死!然……然儿臣昏聩病弱之际,魂游天外,偶见……偶见一些光怪陆离之景,不知……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