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林枫雷浩的是《凡人歌之逆风》,本的作者是橘子jie最新写的,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主要讲述了:
第一章:算法与尊严城市的脉搏,是由无数外卖骑手电瓶车的嗡鸣声组成的。林枫拧紧车把,
摩托车像一条疲惫的鱼,扎进十一月冰冷的雨幕里。雨水顺着劣质雨衣的领口往里灌,
冰冷地***着他的脊梁。手机支架上的订单倒计时,像一道催命符,鲜红的数字每一次跳动,
都敲打在他的神经上。“您的订单即将超时。”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比这秋雨还冷。
他咬紧牙关,视线在模糊的雨帘和导航路线间急速切换。这份订单的终点,
是城中有名的顶级公寓——“铂锐府”。十五分钟前,他刚刚送完一单去城西老破小区的,
为了抢时间,抄了近道,溅起的泥水糊满了裤腿,也未能挽回这单的时间。超时,
意味着罚款,意味着今天风里来雨里去跑的几十单,又白费了大半。平台的算法,
不会理会你的轮胎是否爆过胎,也不会理会这场雨究竟有多大。
冲进“铂锐府”金碧辉煌的大堂,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瞬间映出他狼狈不堪的身影——湿透的头发紧贴额头,
雨衣滴滴答答往下淌水,与周围身着华服、香气袅袅的环境格格不入。
保安警惕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身上,带着一种不言自明的审视。他顾不上这些,
几乎是冲刺到电梯口,按下顶楼的按钮。电梯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写满疲惫的脸,
眼底是长期缺乏睡眠的青黑。他才二十六岁,却觉得自己已经跑完了半生的坎坷。
“叮——”电梯门开,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寂静无声。他找到门牌,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按下门铃。门开了,一股暖风混合着高级香氛的味道扑面而来,
让他因寒冷而紧缩的毛孔有些不适应。开门的是个穿着真丝睡袍的年轻男人,皱着眉,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超时了三分半钟。”男人的声音很平淡,没有怒气,
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对不起,先生,雨太大了,路上……”林枫急忙解释,
双手将那份用保温袋裹得严严实实的日料递过去。男人没接,
目光落在他正往下滴水的雨衣袖口,那里,一滴浑浊的水珠,不偏不倚,
正落在光洁如镜的玄关地板上。男人的眉头瞬间拧紧了。“你看你弄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你知道这地板多贵吗?你们这些送外卖的,能不能有点素质?
”林枫的身体僵住了。冰冷的雨水似乎在这一刻渗透到了心脏,冻得他指尖发麻。
他想说对不起,想找东西擦拭,但男人已经极不耐烦地一把夺过外卖袋。“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走?脏兮兮的站在这,晦气!”“砰——!”厚重的实木门在他面前狠狠摔上,
隔绝了那个温暖馨香的世界,也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还有地板上那几滴迅速晕开、显得格外刺眼的水渍。他站在原地,
有几秒钟大脑是一片空白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是极致的羞辱过后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
他能清晰地听到门内传来电视节目的欢快音乐,和男人似乎是在打电话的轻松笑语。那扇门,
隔开的是两个世界。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用自己还算干燥的里层衣角,一点点,
将那几滴水渍擦干净。动作机械,甚至带着一种虔诚的卑微。直到地面恢复光洁,
他才站起身,走向电梯。电梯下行时,他靠着冰冷的轿厢壁,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
不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脸,而是医院病房里,母亲插着管子的苍白面容,是父亲早逝后,
母亲独自一人将他拉扯大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是医生那句“后续治疗费用,
至少还需要三十万”时,他瞬间坍塌的世界。尊严?在巨额医药费和生存面前,
尊严是奢侈品。他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他不能辞职,不能有任何差池。走出大堂,
回到雨里,冰冷的雨水再次将他包裹,反而让他清醒了一些。他掏出手机,屏幕被雨水模糊,
但他还是精准地点开了那个灰色的、他看了无数次的头像。头像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下面最后一条状态,停留在三年前:“林枫,我等不起了。我要的安稳,你给不了,保重。
”那是他的初恋,是他曾经发誓要给她全世界的姑娘。她离开时,正是他家庭遭遇变故,
人生跌入谷底的时候。他没有挽留,因为他连自己明天的方向都不知道,拿什么去挽留?
心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细密的疼痛,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入。这种痛,
与刚才被***的羞耻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窒息。他仰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温热的液体。就在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如同荒原上的野火,在他被雨水浇透的胸腔里炸裂开来——不是认命,不是麻木,
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愤怒与不甘!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
凭什么他努力奔跑,却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换不来?凭什么他爱的人,
他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病痛折磨,甚至离他而去?他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带来一阵刺痛。也正是在这极致痛苦的顶点,那个客户的话,
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要是能有个什么都送的跑腿服务就好了……”当时他只当是一句抱怨,
此刻,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脑海!是啊,为什么不能有?
他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条毛细血管,他知道哪个药店深夜还亮着灯,
知道哪个超市能买到最新鲜的食材,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穿越拥堵。他拥有的,
恰恰是这座庞大城市最稀缺的即时物流网络和本地化生存智慧。别人眼中的“跑腿”,
在他这里,是否可以成为一门救命的生意?一门……能让他重新挺直腰杆的生意?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按捺。它像一颗被泪水与雨水共同浇灌的种子,
在内心最深的裂缝里,破土而出。他跨上电瓶车,发动。
引擎的轰鸣声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微弱,却又仿佛带着一种新的力量。他最后回头,
望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铂锐府”。顶楼的灯火,依旧璀璨。但他的目光,不再卑微。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送出的不再仅仅是餐食。他运送的,是绝望中的希望,
是破碎生活里的必需品,也是他自己——一个即将从泥泞中重生,
并要彻底打败这条街道规则的未来。第二章:裂缝中的光雨还在下。林枫没有回家。
那个所谓的“家”,只是一个十平米、终年不见阳光的出租屋隔断。
他把车停在跨江大桥的桥洞下,这里能遮雨,也足够安静,
安静到可以听见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搏动的声音。他关掉车灯,将自己彻底浸入黑暗。远处,
城市的霓虹透过雨幕,在江面上投下破碎而斑斓的光影,像另一个永远无法抵达的梦境。
“你们这些送外卖的,能不能有点素质?”那个男人的声音,如同鬼魅,
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反复凌迟着他所剩无几的尊严。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回忆起对方眼神里的每一丝不屑,
那是一种看待低等生物的、理所当然的漠然。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车把上,
金属的震颤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为什么?!
不甘、愤怒、屈辱……种种情绪像岩浆一样在他体内奔涌,寻找着一个喷发的出口。
他想嘶吼,想冲回那栋公寓,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告诉他,老子也是爹生娘养的人!
老子拼命活着,不偷不抢,凭什么被你这样作践!可现实是,他只能坐在这里,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伤口。因为他兜里,
只剩下最后一百二十七块五毛。那是他明天给母亲买药和给自己买馒头的钱。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相册。里面,存着母亲生病前和他的合影。照片上,
母亲笑得那么温暖,眼角虽有细纹,却满是慈爱。那时他刚考上技校,觉得未来一片光明。
“小枫,别太累,妈没事。”这是母亲昨天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地对他说的话。她总是这样,
自己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却还在心疼他。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混合着脸上的雨水,滚烫而汹涌。他不能倒下。他是他母亲唯一的希望。如果他垮了,
那个在病床上苦苦挣扎的母亲,也就完了。尊严?在生存和至亲的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这个认知,像最残酷的冰水,浇灭了他心头愤怒的火焰,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凉和一种更加坚硬的决心。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抹掉脸上的水渍,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喂,你好。”“是……是林骑手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焦急,
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我……我是在‘安心家园’小区,你刚才给我送过降压药的,
我老伴她……她突然晕倒了!我打了120,可是这雨太大,
救护车说来不了那么快……我……我……”老人的话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但林枫瞬间听明白了。“大爷您别急!我就在附近!”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猛地发动了电瓶车,“您把具体楼栋单元告诉我,我马上到!您等着我!”油门拧到最大,
电瓶车如同离弦之箭,再次冲进雨幕。什么屈辱,什么疲惫,在这一刻都被抛到脑后。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一条人命等着他!他对这个老小区太熟悉了,
知道哪个门洞离救护车通道最近。他冲到楼下,甩开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门开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正手足无措地瘫坐在门口,地上,躺着一位同样年迈的老奶奶,
脸色青紫,呼吸微弱。“小伙子!求你,求你救救她!”老大爷看到林枫,像是看到了救星,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泪纵横。林枫二话不说,蹲下身。他不懂高深的急救知识,
但他记得社区普及过的心肺复苏要点。他回忆着动作要领,咬紧牙关,开始一下、一下,
有节奏地为老人进行胸外按压。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头发滴落在老人苍白的脸上,
他的手臂因为之前的脱力和此刻的紧张而微微颤抖,但他没有停。按压,吹气,
再按压……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沉重得令人窒息。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能听到老大爷压抑的啜泣,能听到窗外呼啸的风雨声。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他不知道是在为地上的老人祈祷,还是在为自己呐喊。不知过了多久,
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了上来。“病人什么情况?”医生迅速检查。
“突发晕厥,疑似心血管问题,我……我做了一点基础心肺复苏……”林枫喘着粗气,
退到一边,让出空间。医护人员专业而迅速地接手,将老人抬上担架。
为首的医生在经过林枫身边时,看了一眼他湿透的工装和疲惫不堪的样子,点了点头,
简短地说了一句:“处理得很及时,为抢救赢得了时间。谢谢你,小伙子。
”就是这一句“谢谢你”,像一道暖流,瞬间击穿了林枫心中冻结的冰层。
他看着医护人员和老大爷匆匆下楼的身影,独自站在空旷的楼道里,浑身脱力地靠在墙上,
缓缓滑坐到地上。值了。刚才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
仿佛都被这句认可冲刷干净。他帮助了一个濒临破碎的家庭。
他不是一个只能弄脏别人地板的“低等人”,他是一个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
挽救生命的人!这种价值感,是任何订单佣金和五星好评都无法比拟的!
也正是在这极致的情感落差中,那个在他脑海里盘旋了一晚上的念头,
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他要做!
做那个能解决别人“急、难、愁、盼”的“万能跑腿”!不仅仅是送餐,而是送药,送希望,
送温暖,送在危急关头的那“最后一公里”!他掏出手机,屏幕虽然碎了,但还能用。
他点开那个本地的生活互助群,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他斟酌着词语,
打下了一行字:【速达便民服务】:不是无所不能,但一定竭尽所能。
深夜急用药品、文件、生活急需品**送达,24小时在线。熟悉全城路况,快人一步。
联系电话:XXXXXXXXXXX】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几秒,然后,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下了“发送”键。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
在这寂静的雨夜楼道里,显得格外清脆。它像一声号角,
吹响了一个小人物向命运发起的、不屈的反击。林枫抬起头,望向楼道窗外。雨,
不知何时已经小了。天边,隐隐透出一丝黎明的微光。他站起身,尽管身体依旧疲惫,
但他的眼神里,却燃起了一簇再也无法被风雨扑灭的火。他的战争,开始了。
第三章:血与火的第一桶金那条信息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最初几天,
林枫在送外卖的间隙,会无数次点亮屏幕,期盼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然而,
除了系统派单和天气预报,手机沉默得令人心慌。希望,在日复一日的奔波和等待中,
被慢慢消磨。现实的铁壁,再次冰冷地横在面前。母亲的医药费像一头贪婪的巨兽,
每个月都在吞噬着他微薄的收入。他不得不接更多的单,跑更远的路,熬更深的夜。
“速达便民服务”,像一个不合时宜的梦,即将胎死腹中。直到那个周六的深夜。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比上一次更加猛烈。街道瞬间成河,许多外卖骑手选择了收工。
林枫没有,他需要雨天的补贴。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他的心猛地一跳,
几乎是颤抖着接了起来。“是……是速达服务吗?”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慌后的沙哑,“我弟弟……我弟弟哮喘犯了,药用完了!药店都关门了,
我叫不到车,雨太大了……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多少钱都行!
”女孩的地址在城北一个待拆迁的棚户区,那里道路狭窄泥泞,平时连汽车都难进去,
更何况是这样的暴雨夜。“等我!”林枫只回了两个字。他没有提钱,没有问路况。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晕倒的老奶奶,是医生那句“处理得很及时”。他知道,他必须去。
他清晰地记得,城南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私立医院药房,一定有这种急救药。
他拧紧油门,电瓶车像一艘破浪的小艇,在几乎齐膝的积水中艰难前行。
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生疼。能见度不到五米。他全凭对这座城市的肌肉记忆在穿行。
冰冷的雨水不断灌进雨衣,但他体内却有一股火在烧。快!再快一点!从城南到城北,
穿越几乎整个城市。平时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他在暴雨中,用了不到半小时。
当他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颤抖着将那盒救命的喷雾剂递到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孩手中时,女孩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嘴唇冻得发紫,却眼神坚定的年轻人,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冲回屋里。林枫没有离开。他靠在自己同样湿透的电瓶车上,
在暴雨中静静地等着。直到几分钟后,
屋里传来孩子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和女孩喜极而泣的安慰声,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女孩再次出来,手里紧紧攥着几张湿漉漉的***,非要塞给他。“不用了。”林枫推开,
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颤抖,“孩子没事就好。”“这怎么行!
你跑了那么远……”女孩执意要给。“如果为了钱,”林枫看着她,
雨水顺着他坚毅的下颌线滴落,“我不会来。”女孩愣住了,眼眶再次红了。
她看着林枫跨上车,消失在茫茫雨幕中,仿佛今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梦。然而,
故事并未结束。第二天下午,林枫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是速达服务的林师傅吗?
我朋友说您昨晚……”“林师傅,能帮我送一份紧急文件到机场吗?加急!”“小林啊,
我是王奶奶,能帮我去儿子家取个东西吗?我腿脚不方便……”……一夜之间,
“速达便民”的名字,在那个棚户区,以及通过女孩和她朋友的网络,悄然传开。
人们口口相传的,不是一个跑腿公司,而是一个在绝境中值得托付和信任的“自己人”。
林枫懵了,他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出的好友申请和电话,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
他种下的那颗种子,真的发芽了。他意识到,他提供的不是简单的劳力,而是信任,
是这座城市冰冷水泥森林里,最稀缺的人情味和安全感。订单开始零零散散地出现。
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带着沉甸甸的托付。他一个人,一辆车,开始在这座城市的脉络里,
传递着远比物品更重要的东西。这天,他接到了一个奇怪的订单。客户要求他去医院,
帮忙接一位刚刚做完化疗,身体极度虚弱的老人回家。
订单备注只有一句话:“我出三倍价钱,请务必稳妥,老人怕颠簸。”林枫接了单。
他小心翼翼地将老人扶上车,用自己买的柔软靠垫为她垫好,将车速放到最慢,
避开所有坑洼,平稳得像在云端行驶。将老人安全送到家,她的儿子,
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紧紧握住林枫的手。“小林,谢谢你。”男人声音沙哑,
“我妈说,这是她生病以来,坐得最舒服的一趟车。”他顿了顿,看着林枫,“我看得出来,
你不一样。你不是在完成任务,你是在用心。”男人从皮夹里抽出三张百元***,
塞到林枫手里。这一次,林枫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是对方表达感谢的方式,
也是对他服务的认可。他需要钱,但他更需要的,是这种认可。当他拿着这三百块,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时,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低头看着手里那三张皱巴巴的纸币,
它们仿佛还带着那位老人儿子手心的温度。这不是钱。这是他失去已久的尊严,
是他用汗水、勇气和一颗真心,亲手挣回来的第一块碎片!一股滚烫的热流,
猛地冲上他的鼻腔和眼眶。他仰起头,努力不让那液体流下来。他做到了。他真的,
用自己的方式,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凿开了一道裂缝,让光照了进来。然而,
就在他内心被这小小的成功温暖时,手机再次响起。是医院护工打来的。“林先生,
您母亲的情况不太好,医生建议……尽快进行下一阶段治疗,
您看费用方面……”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瞬间被现实的冰水浇灭。三百块,在三十万面前,
如同杯水车薪。他握紧了拳头,刚刚建立的微小成就感被更大的压力碾碎。路还很长,很长。
但他知道,他不能再回头了。他的身后,是母亲期盼的眼神,
是那些将他视为“希望”的客户的托付。他必须走下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第四章:血色同盟“速达便民”的名声,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涟漪在城市的某些角落慢慢扩散。林枫依旧是一个人,一辆车,但肩膀上的担子却重了几分。
母亲的病情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那三十万,则是一座他必须翻越的大山。
这天傍晚,他接到了一个送往“夜色斑斓”酒吧的订单。那地方鱼龙混杂,
是城里出了名的灰色地带。订单备注很奇怪:“送到后门,交给一个叫‘刚哥’的人,
现金结算。”林枫犹豫了一下,
但高额的跑腿费(是平常的五倍)和“现金结算”让他动了心。他需要现金,立刻。
他绕到酒吧阴暗潮湿的后巷。空气中弥漫着馊水、酒精和劣质香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几个纹着花臂的男人正靠在墙上抽烟,眼神不善地打量着他。“谁是刚哥?”林枫稳住心神,
提高声音问道。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壮汉走了过来,眯着眼看他。
“东西呢?”林枫将那个密封的小纸盒递过去。刚哥接过,掂量了一下,
随手扔给身后的小弟,然后掏出一沓***,抽出几张,递过来。林枫接过钱,手指一捻,
眉头立刻皱起来,数额不对,只有约定的一半。“刚哥,钱少了。”他平静地指出。
刚哥嗤笑一声,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小子,这条街,老子收你一半是看得起你。
懂点规矩,以后还能让你在这片混。”怒火,瞬间顶到了林枫的喉咙口。
又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嘴脸!他拼了命挣来的血汗钱,凭什么要被这种人盘剥?“规矩?
”林枫抬起头,眼神像淬了火的刀,直直刺向刚哥,“我的规矩,就是谈好的价钱,
一分不能少。”巷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那几个抽烟的小弟都站直了身体,围了上来。
刚哥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斯文甚至有些瘦弱的送外卖的敢顶嘴,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
上前一步,几乎贴着林枫的脸,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找死?”话音未落,
刚哥蒲扇般的大手已经带着风声朝林枫的脸扇了过来!若是以前,林枫或许会忍。但今天,
他不想再忍了!母亲的医药费,被践踏的尊严,连日来的压抑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猛地一矮身,躲过那记耳光,同时右手手肘如同出膛的炮弹,
狠狠撞在刚哥毫无防备的肋部!“呃啊——!”刚哥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踉跄着倒退几步,
撞在垃圾桶上,污秽物溅了一身。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操!***!
”几个小弟怒吼着冲了上来。林枫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他赤手空拳,
面对几个手持棍棒、明显打过架的混混,胜算几乎为零。但他没有退路!
他抓起墙角一根生锈的铁管,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那就战!
铁管与砍刀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枫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仗着身形灵活和对巷战地形的熟悉(这得益于他无数次的穿街走巷),硬是以一敌多,
暂时不落下风。但背上、手臂上,还是挨了好几下,**辣地疼。混乱中,
一个混混绕到他身后,手中的钢管朝着他的后脑狠狠砸下!林枫察觉到了风声,
但身前正被两人缠住,根本无法躲避!完了!他心头一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察来了!!”一声炸雷般的大吼在巷口响起!
那混混的动作一滞。紧接着,一道黑影如同猎豹般窜入战团!那人动作极快,下手极狠,
一招标准的擒拿,直接卸掉了那个偷袭者手里的钢管,随即一个凌厉的侧踹,
将另一个扑向林枫的混混踹飞出去!来人身材高大,动作带着一种受过专业训练的干净利落。
他挡在林枫身前,目光扫过刚哥几人,声音沉稳如铁:“几个人欺负一个,还要不要脸?
”刚哥捂着肋骨,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又看了看巷口(并没有警察),
知道今天讨不了好,恶狠狠地撂下一句:“小子,你等着!这事没完!
”便带着手下狼狈地搀扶着跑了。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枫粗重的喘息声。
他靠着墙壁滑坐下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对方约莫二十七八岁,寸头,眉眼刚毅,
虽然穿着普通的夹克,但身姿笔挺,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正气。“谢……谢谢。
”林枫喘着气说。男人没说话,走上前,检查了一下他手臂上的伤口,皱了皱眉。
“得处理一下,感染就麻烦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扶着林枫,
走到巷子口他那辆同样破旧的电瓶车旁,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简易急救包,
熟练地给林枫清洗、包扎伤口。“我叫雷浩。”男人一边包扎,一边开口,语气平静,
“以前在部队干过几年,刚退伍回来,暂时……送外卖。
”林枫看着他熟练的手法和平静的眼神,心中一动。“你为什么帮我?
”雷浩包扎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眼看向林枫,眼神复杂。“我观察你几天了。
”他指了指林枫车上的“速达便民”贴纸,“‘不是无所不能,但一定竭尽所能’……这话,
很对我胃口。”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回来发现,这城市变得有点陌生。
很多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卖,包括良心。像你这样的……不多见了。”林枫看着雷浩,
看着他眼中那份与自己相似的、不愿同流合污的倔强,
以及那份被生活打磨后依旧未曾熄灭的血性。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在两人之间产生。
“我叫林枫。”他伸出手。雷浩看着他,又看了看他伸出的手,没有握,而是直接用拳头,
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林枫的拳头。这是一个男人之间,无需多言的认可。“你一个人,
这么干,不行。”雷浩言简意赅,“刚才那帮人,是‘黑蛇帮’的,睚眦必报。
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林枫沉默。他知道雷浩说的是事实。“需要帮手吗?”雷浩看着他,
目光灼灼,“我跟你干。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找个能让我这身力气使对地方的事。
”这一刻,林枫看着雷浩坚定的眼神,感受着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
以及胸腔里那颗因为被认可而激烈跳动的心脏。他知道,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他在绝境中挣扎,不仅挣来了微薄的收入和一丝尊严,更挣来了一个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斗的肮脏巷道上,仿佛预示着,
一条更加艰难、却也更加热血的道路,正在他们脚下展开。而林枫不知道的是,
在远处街角的阴影里,一双阴鸷的眼睛,正透过车窗,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车里的人,
拿起电话:“斌哥,找到那小子了。他身边多了个能打的……看来,得给他们上点硬菜了。
”第五章:烈焰试真金有了雷浩的加入,“速达便民”如同装上了最坚固的盾和最锋利的矛。
雷浩不仅身手过人,更有一种林枫不具备的沉稳和组织能力。他迅速梳理了零散的订单,
制定了更高效的路线规划,甚至开始对客户进行简单分类。他用退伍时攒下的钱,
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专门用于承接大件物品和多人次的订单。
他们的组合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林枫负责开拓和维系那种需要“人情味”的客户,
用他的真诚和韧劲打动人心;雷浩则负责提升效率和应对硬骨头,
用他的专业和可靠建立信誉。业务量开始稳步上升。
他们甚至接到了几个小公司固定的文件、样品递送业务。林枫第一次,
看到了在支付母亲医药费后,账户里还能有结余的希望。然而,森林里的野兽,
不会眼睁睁看着猎物被夺走。“黑蛇帮”的报复,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狠。
首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差评和恶意订单。
有人下单要求送一桶水到根本不存在的地址;有人收到货后声称物品损坏,
要求高额赔偿;甚至有人打电话过来,用最肮脏的语言进行***和威胁。雷浩沉着应对,
尽可能核实信息,留存证据。但这种阴损的骚扰,像苍蝇一样,不断消耗着他们的精力。
紧接着,更直接的手段来了。这天下午,林枫接到一个老客户的电话,声音焦急:“小林,
你快来‘鑫隆’商场这边看看!你们的人好像出事了!”林枫心里咯噔一下,
和雷浩立刻驱车赶往。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景象让林枫的血瞬间冲上了头顶!
他们团队里最年轻、刚满十八岁的小伙子阿尚,连人带车倒在商场后门的垃圾堆旁。
电瓶车被砸得稀烂,电池和零件散落一地。阿尚蜷缩着,鼻青脸肿,嘴角还带着血丝,
怀里却死死抱着一个完好无损的餐盒——那是客户要的生日蛋糕。“阿尚!”林枫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