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谣》免费阅读!这本书是超人不创作的一本言情,主要讲超人不信邪的故事。讲述了:
一股强烈且酸楚的情绪猛地涌上鼻腔,眼眶阵阵发烫。她下意识地想要迈步上前,渴望走入那片温暖的光晕之中,渴望听到他也能用那般温柔的语调对自己说上一句话,哪怕仅仅是一句最平常的问候。
“夏小姐。”一个不算陌生,甚至带有些许预料之中意味的嗓音在一旁响起,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她刚刚萌生的奢望。
夏晚星猛然回过神,转头望去,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摄影师阿哲。他手中拎着一台看起来颇为专业的单反相机,镜头盖已打开,显然方才正在附近拍摄采风。他的神情比昨日在店内时更为严肃了几分,眼神中透着一股朋友式的、毫不委婉的维护之意。
“阿哲先生。”夏晚星勉强牵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却感觉面部肌肉僵硬无比,仿佛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气力。
阿哲直视着她,省去了所有寒暄客套,语气直接得近乎不客气:“夏小姐,我知道您的身份,也大致了解你们过去的那些纠葛。阿寻他现在,真的过得很好,很平静。这三年,他是如何一个人从低谷中走出来,如何将那些破碎的日子一点点拼凑回归平静,我都看在眼里。他好不容易才将过往的种种不堪深埋心底,才开始习惯并享受现在这种没有聚光灯追逐、却踏实而自在的生活。”他稍作停顿,目光锐利地在她身上扫过,仿佛在审视她此行背后的真正意图,“他现在不愿再回首前尘,您也亲眼看到了。所以,请您……不要再来打扰他了,可以吗?”
夏晚星的脸颊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一片惨白。阿哲的话语犹如一柄沉重而冰冷的铁锤,毫不留情地将她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侥幸与试探性的希望敲得粉碎。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想说她早已明白自己过去的错失,想说她此来并非为了搅扰他的安宁,仅仅是想寻求一个弥补的机会……然而所有预先准备好的言辞,在阿哲那了然且充满明确告诫意味的目光注视下,都显得无比苍白、虚弱,甚至透着一股可笑的自欺欺人。
她最终未能吐出任何一个字,只是深深地低下头颅,如同一个做错事被当场训诫的学生般,默然转身,沿着来时的那条石板路,步履蹒跚而沉重地离去。阳光依旧暖融融地洒满周身,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正从骨髓深处丝丝渗出,弥漫至四肢百骸。
她心神恍惚,漫无目的地在纵横交错、蜿蜒曲折的古镇小巷中穿行,内心乱作一团,阿哲的警告与陆寻教导孩子们吉他时那温柔专注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交织、反复撕扯。直至行至一个相对热闹的巷口,几名眼尖的年轻游客忽然认出了她,兴奋的惊呼声瞬间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
“是夏晚星!真的是她本人!”
“天啊!夏晚星怎么会在这里!”
“姐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们可以合张影吗?”
人群顷刻间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手机的摄像头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询问声如潮水般将她紧紧裹挟。夏晚星猝不及防,被拥挤的人潮推搡得踉跄了一步,手臂在空中下意识地挥舞了一下试图保持平衡,握在手中的手机便瞬间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奈的弧线,随即“啪嗒”一声,不偏不倚地掉进了旁边因昨日雨水尚未完全干涸、积存着浑浊泥水的石缝之中。
她怔怔地看着那迅速被泥水吞没、屏幕骤然变暗的手机,再环视周围那一张张洋溢着兴奋、好奇乃至有些狂热的面孔,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熟悉的恐慌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这种被层层围观、被无数目光如针般刺入肌肤的感觉,曾是她在舞台上、在镜头前不得不习惯的日常,然而此刻,在这个她本欲寻求片刻宁静与疗愈的古镇一隅,这份压抑却如潮水般涌来,令人窒息,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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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将身体蜷缩成一只受伤的兽,试图将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些喧嚣的声音和混乱的场面。她微微颤抖着,思绪一片空白,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淹没。
就在她感到茫然无措、濒临崩溃的那一刻,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熟悉到令她心脏骤然停跳的手,如破冰的利刃般,平静而坚定地探入了浑浊的泥水之中。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动作精准而迅速,从泥泞中捞起了她那部已经沾满污水的手机。
夏晚星愕然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惊慌,只见陆寻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侧。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未低头看她一眼,只是沉默地将那部屏幕碎裂、沾满泥水的手机递到她面前。水滴顺着机壳不断滑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污迹。
他一言不发,抬手撑开了自己那把深蓝色的旧伞。伞面边角已经有些磨损,颜色也略微泛白,却依然稳固可靠。他向前迈了一步,背影虽不宽阔,却异常坚定地隔开了她与身后拥挤嘈杂的人群,宛如一堵沉默的墙。
没有安抚,没有解释,他甚至不曾看向她或那些激动的人群。他以这种沉默而直接的方式,为她隔出一片短暂却令人心安的空间,让她得以喘息。直到古镇的保安闻讯赶来疏导,人群才渐渐散去,四周重新恢复了宁静。
他收起伞,甚至没有甩落伞面上的水珠,便转身沿着来时的青石板路离去。步履从容,背影挺拔,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夏晚星握着那部沾满泥泞、屏幕碎裂、彻底黑屏的手机,望着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眼眶蓦地红了,视线迅速模糊。他递来的是她掉落的手机,撑起了一瞬的庇护,可那转身离去时毫无迟疑的动作,比任何冰冷言语、比那张写满价格的清单,都更让她清晰且痛彻地感受到,两人之间那道看似咫尺、实则天涯的鸿沟。
他不恨她,或许。
他只是真的不再需要她,也不再愿意让她的世界,打扰他如今来之不易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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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屏幕碎裂、沾满泥水的手机,被夏晚星用纸巾缓缓擦干,静静地安放在民宿房间的木质窗台上,宛如一座小小的坟墓,埋葬着她与外界喧嚣的最后联系,也象征着她过去那个看似繁华实则空洞的世界,在此刻彻底崩塌。手机屏幕上的裂痕如同她心中的伤口,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寻转身离去的背影,与阿哲那句‘别为难他’,宛如两把交替挥舞的钝刀,在她心上来回切割。她原以为带着悔意而来,放下身段便能或多或少地触动他,却没想到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清晰地划清界限,以及来自他朋友直白的驱逐。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中,每一步都走得更深,却离他越来越远。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将她彻底淹没。她蜷缩在房间那把唯一的旧圈椅中,凝望着窗外渐渐被暮色吞噬的古镇屋顶,泪水无声地滑落了许久。为过去那个愚蠢又自负的自己,为陆寻默默承受的委屈,也为眼前这看似无望的局面。夜色渐浓,屋内的灯光显得格外孤寂,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就在她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门外站着的是民宿老板娘,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肉丝面,面上还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姑娘,看你中午就没吃东西,晚上好歹吃点。古镇湿气重,饿着肚子容易生病。”老板娘笑容淳朴,眼神里带着关切,没有探究,没有好奇,只有一种朴素的、近乎本能的善意。她的声音温和亲切,宛如一缕暖阳,悄然融化了夏晚星心底的寒冰。
这碗朴素的面条与老板娘温和的态度,宛如一缕微光,悄然照进了夏晚星那颗冰冷的心房。她轻声道谢,接过面碗,食物的暖意透过瓷碗传到掌心,让她稍微恢复了一点生气。她小口吃着面条,味道家常,却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陆寻也曾在她熬夜练歌后,为她煮过类似的夜宵。那时他总会皱着眉说她太瘦,变着法子想让她多吃一点。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既感到温暖,又倍感酸楚。
“老板娘,”夏晚星抬起头,状似无意地问道,“您……认识巷子尽头那家唱片店的陆老板吗?”
“你说阿寻啊?”老板娘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显得格外亲切,“认识的呀,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有学问,人又和气,镇上孩子们都喜欢他,有空就缠着他教弹琴唱歌。我们这些老街坊有什么电器坏了,他懂行的也常来帮忙看看。就是话不多,一个人闷闷的……”
老板娘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里满是赞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刚来那会儿,人更瘦,更不爱说话,就天天窝在店里弄他那些唱片和设备。这几年才好些了,像是慢慢把这里当家了。”
“他……一直是一个人吗?”夏晚星的心脏微微揪紧,声音几乎有些颤抖。
“是啊,”老板娘叹了口气,“没见有什么姑娘来找过他。倒是有个叫林溪的姑娘,好像是搞音乐的,偶尔会来,跟他讨论讨论曲子,人也挺好的。不过我看阿寻对谁都那样,客气是客气,总隔着点什么。”
老板娘的话,像一块块拼图,填补着夏晚星未曾参与的、陆寻这三年的生活。他在这里扎根,被这里的人接纳,过着平静而充实的生活。而“林溪”这个名字的出现,虽然老板娘语气寻常,却依然在她心里投下了一小片阴影。那个在阿哲口中与陆寻“音乐理念契合”的独立女歌手。
送走老板娘,夏晚星独坐窗边,心绪久久难平。陆寻在这里拥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朋友,甚至可能有新的、志同道合的“红颜知己”。她这个“旧人”的突然出现,是否真是不合时宜的打扰?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挽回过去的一切。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再次被敲响,这次的声音略显急促。
门外,去而复返的阿哲依旧神色严肃,眼中却多了一丝复杂的决然。他没有进门,只是将一个用塑料袋仔细包裹好的小东西塞到她手里。
“这个,”阿哲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你看看吧,或许能让你明白一些事情。”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仿佛这个小小的包裹里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阿哲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将那枚U盘放入夏晚星的手中。他的语气低沉而严肃:“这是他初到青川半年的事。那时他发了一场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我担心他出什么意外,才在他枕头下发现了这个。他一直都不知道它在我这里。”阿哲稍作停顿,目光复杂地望向夏晚星,“我想了很久,也许……你是最应该看看它、听听它的人。”夏晚星低下头,凝视着手心里那枚黑色小巧的U盘。它冰凉而坚硬,像一粒凝结了时光与秘密的种子。她攥紧手指,金属外壳硌得她掌心微微发疼。
“听完之后,你要怎么做,全由你自己决定。”阿哲深深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中交织着告诫、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仿佛希望她知难而退的期待,“不过我还是那句——阿寻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是别再被打扰。”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快步离去。窄巷深深,暮色四合,他的背影迅速被苍茫的暮霭吞没,脚步声由近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昏沉的夜色里。
只留下夏晚星独自站在原地,指节紧绷地握着那枚U盘,仿佛握着一块滚烫的烙铁。它灼烧着她的皮肤,更像是一簇火苗猝然窜入心底,烫得她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挣出胸腔。她有一种无比清晰的预感——这里所隐藏的,绝不是寻常的文件。它或许会彻底撕裂她这三年来赖以生存的认知,或许会将她推入更深的痛苦与迷茫,但也可能……是唯一能打开那扇尘封心门的钥匙。
她没有迟疑,几乎立刻从随身包中取出那台用于处理工作的轻薄笔记本电脑。指尖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不听使唤地颤抖,U盘的金属接口与电脑插口仿佛彼此抗拒,几次滑脱,最终才在一片寂静中吻合。
U盘里只有一个命名为“杂录”的文件夹。她点开它,几十个按日期仔细标记的音频文件整齐地排列在屏幕上。时间戳清晰地显示,正是三年前——他们离婚前后的那段岁月。
她深深吸一口气,点开时间最早的那一段。
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家里的厨房。她能听见锅碗轻碰的细碎声响,以及陆寻带着笑意、温柔似水的低语:
“……晚星今天通电话时说巡演太累,嗓子不太舒服。我特地去买了新鲜的梨和***,等她回来,我得慢慢给她炖一盅***雪梨……”他顿了顿,声音里满是专注与疼爱,“今天试了试新写的旋律,感觉副歌还可以再调整得柔和一些,她唱起来应该会更舒服……”
背景里,还依稀能听到当时他们一起养的那只猫软软的叫声。这一切,都是他们曾经最平常、最温暖的日常,是她在后来的浮华喧嚣中几乎遗忘的、最真实也最珍贵的幸福。
夏晚星的眼泪霎时夺眶而出,她猛地捂住嘴,强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颤抖着指尖,一个一个点开那些音频。有些是陆寻创作间隙随手录下的灵感片段,有些是他对她巡演日程的温柔叮嘱,有些只是简单记下的天气和心情……直到她点开了那个离“泄曲”事件发生不久之后的录音。
这个文件里的背景一片死寂,只能听见陆寻极度疲惫,甚至带着嘶哑的声音,隐约还有酒瓶轻微碰撞的响动——这在他一向克制自律的生活中
几乎从未有过。“……星途的人今天又来找我了,威胁,利诱……真是荒唐,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他苦笑了一声,嗓音里浸满沉重的绝望,“晚星的新专辑……绝不能受影响……她等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
话音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响起时,是一种近乎牺牲般的决绝:“……没关系。所有的骂名,我来背。只要她能如愿发行专辑,站在梦想的舞台上,光芒万丈……就好。”
随后是长久的静默,只剩下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
紧接着下一份文件,日期显示为他们离婚前几天。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窒息:“……都删掉了……所有能证明清白的记录,都已经删了……不能让她看到……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和公司彻底闹翻……她赌不起……我……没关系。”
最后那三个字轻得几乎像一声叹息,消散在冰凉的空气里,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夏晚星的心脏。
她终于再也无法克制,扑在电脑前失声痛哭。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屏幕。她浑身颤抖地哭着,几乎喘不过气,心脏似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痛得她蜷缩起身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道道血痕。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残忍,这样荒谬!
他所谓的沉默根本不是认罪,而是用他自己的名誉、尊严,甚至他们的婚姻,为她铺就了一条看似光明的星途!
而她呢?她轻信了公司的谎言,用最尖锐的语言指责他,在电话里边哭边说“价值观不合”那样虚伪的借口,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
她忆起离婚后,自己站在璀璨舞台上接受万众欢呼,而他背负着“泄曲者”“靠女人上位”的污名,独自拖着铁盒、背着吉他、捧着半枯的薄荷,默默消失在人海,躲进这座陌生小城,用三年时间慢慢疗伤,艰难重建生活。
巨大的悔恨、愧疚与自我厌恶如滔天巨浪将她彻底吞噬。她哭得撕心裂肺,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过去三年所获得的一切成就与光环,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沉重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在讽刺着她的愚蠢与盲目。
这一夜,夏晚星房间的灯亮至天明。她反复听着那些录音,在极致的痛苦中,一颗破碎的心仿佛被泪水冲刷得逐渐清晰、坚定。
天亮时分,她睁着红肿如核桃般的双眼,静静地站在窗前,望向晨光中那条通往“拾音唱片店”的小巷。
逃避与退缩,在此刻已毫无意义。
阿哲说得对,陆寻需要安宁。
但她比谁都清楚,他曾经为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她不能再因害怕被拒,便放任自己沉溺于悔恨之中,更不能让他永远背负那些本不属于他的误解与委屈。
她必须留下。
不是以冒昧打扰者的姿态,而是怀着赎罪者的虔诚与卑微,缓缓走近他。
她并非急于求得他的原谅与宽恕,而是要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当年那个骄傲任性、不懂珍惜的夏晚星,已然彻底死去;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愿意为他卸下所有光环与包袱,重新学习如何去爱、如何毫无保留地信任的全新夏晚星。
纵使前方长路坎坷、荆棘遍布,纵使他心墙高筑、难以靠近分毫,纵使那位叫作林溪的姑娘早已近水楼台
、占据先机……她也决心拼尽余生全部的勇气与坚持,去弥补自己亲手造成的遗憾,去追回那段被她轻率放弃的珍贵感情。
她所弄丢的,何止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更是他视若生命的音乐、他扎根于灵魂深处的归属与认同。而现在,她发誓要亲手、一点一点、坚持不懈地把它们全部找回来,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她拿起民宿房间里那部老式座机电话,回拨了那个几乎已被经纪人的来电打爆的号码。不等对方焦急开口,她便用一种因疲惫而沙哑、却异常清晰坚定的声音说道:
“帮我立刻发一则公告。夏晚星,因个人身体及心理原因,即日起暂停一切商业活动,无限期休假。所有已签约项目,将根据合同条款妥善协商解决,确保违约金的支付符合合同约定。在此过程中,若出现违约金过高或过低的情况,我将依据法律规定和合同内容,与合作方协商调整,确保违约金的数额与实际损失相当。由此产生的一切违约金,我将根据合同和法律的规定,承担相应的责任。”
她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低沉而决绝,仿佛每个字都镌刻进了灵魂深处:
“另外,尽快帮我联系业内最好的,尤其擅长处理娱乐法与复杂合约纠纷的律师团队。我要和星途传媒——正式解约。”
说完,她不等对方回应,毅然挂断了电话。她清楚地知道,电话那头经纪人的惊呼声几乎要震破听筒,还伴随着极力的劝阻,但她没有给自己留下丝毫犹豫的余地。电话挂断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骤然安静了下来。她缓缓走到镜前,凝视着镜中那个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清澈坚定的自己——仿佛就在这一刻,某个不可动摇的决心已深深扎根。她轻声对自己说,每一个字都如同刻入心底:
“陆寻,这一次,换我来等你。换我来走向你。”这不仅仅是一句承诺,更是一道誓约,承载着她全部的心意与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