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常泽梁雨的是《同学聚会后,妻子和初恋旧情复燃》,本的作者是渡岸轻舟最新写的,书中人物感情描写生动形象,主要讲述了:
梁雨同学会玩暧昧游戏那晚没回家。我查到酒店监控里她和初恋进了1907房。
她狡辩:“同学会玩疯而已,你太敏感!”录音笔里她却在说:“今晚别戴,我安全期。
”第一章常泽把手机丢在茶几上,塑料外壳撞出空洞的声响,像石子投入死水。屏幕还亮着,
微弱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短信是梁雨发的,
简短得像张敷衍的请假条:“晚上同学会,结束可能晚,别等我,你先睡。”发信时间,
七点二十。现在,凌晨一点十五分。客厅的窗帘没拉严,一道惨白的路灯斜切进来,
爬过冷硬的地板砖,爬上他穿着深灰棉袜的脚背。空气里只有冰箱压缩机单调的嗡鸣,
规律的,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屋里的一切:蒙了层薄尘的电视柜,
墙上褪色的旅行合影,沙发上那只梁雨常抱的靠垫……都凝固在一种死寂的等待里。
他没有开大灯,只打开了沙发旁那盏落地灯,昏黄的光圈勉强罩着他和身下一小片沙发。
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一下,又一下,节奏平稳。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几个拧灭的烟头像僵死的虫豸。嗡嗡——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陡然亮得刺眼。
不是梁雨。常泽等它震了七八下才拿起来,拇指滑开。屏幕光把他的下颌线照得硬朗。“喂,
老常。”电话那头是林健,他高中死党,现在是个挺活络的包工头,
嗓门一如既往地带着点咋呼,“睡没睡?出来喝点?东子他们都在老地方呢,刚散了个局,
非说不过瘾,非得把你拽出来透透气!”背景音乱糟糟的,有碰杯声,还有男人含混的哄笑。
“不了,”常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在深夜空旷的客厅里显得很清晰,“家里。”“啧,
你这人!才几点就家里躺着?嫂子呢?又出差了?”林健不依不饶。“没,
”常泽的目光扫过玄关处空荡荡的鞋柜,“她同学会。”“哦——同学会啊!
”林健拖长了调子,语气立刻变得意味深长,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心照不宣,
“那你不更该出来了!待家里多闷得慌!我跟你说,同学会那玩意儿,
啧啧……尤其是梁雨她们班,十几年了?搞不好宋哲那小子也在吧?
当年……”林健后面的话有点含糊不清了,被背景里突然拔高的笑声淹没,
但“宋哲”那两个字,像两根细针,猛地扎进常泽的耳膜。“行了,”常泽打断他,
声音沉下去一些,“你们玩。”“哎!真不来啊?喂?喂?”听筒里只剩忙音。
常泽直接按了挂断键。客厅瞬间又沉入那种巨大的、令人耳鸣的寂静里。
他把手机重新丢回茶几,力道比刚才重了一点。宋哲。这个名字像块沉在记忆湖底的石头,
被林健无意中扔下的一句话,搅起了陈年的淤泥。高中,
篮球场上那个总是被女生围观的矫健身影,永远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
梁雨第一次牵他的手时,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和炫耀:“常泽,你知道吗,
宋哲他……打球的样子真好看。”那是多久以前了?十年?十二年?
梁雨后来很少再提这个名字,仿佛那段青涩的时光连同那个名字一起,被她仔细打包,
束之高阁。常泽的目光落在电视柜上的相框里。那是他们前年去海边拍的,
照片里的梁雨靠着他肩膀,笑得眉眼弯弯,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他的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相框边缘。时间一分一秒地爬。
落地灯的光线似乎更暗了。常泽站起身,走到窗边。
街灯的光冷冷地铺在楼下空无一人的小区路上,偶尔有车灯扫过,像夜色里游曳的鬼火。
他站了很久,直到腿有些发僵,才回到沙发上坐下。他重新拿起手机,屏幕自动亮起,
显示两点零三分。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消息。梁雨的头像安安静静地躺在通讯录里。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没点开她的头像发消息或者拨号。他点开浏览器,
手指犹豫了一下,在搜索框里输入两个字:定位。他不需要解释。他需要知道。现在。
第二章“您好,麻烦您。”前台是个年轻女孩,画着精致的淡妆,但眼底有熬夜留下的青黑,
笑容带着职业性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凌晨三点多的酒店大堂,
空旷得能听见中央空调出风的呼呼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香氛混着消毒水的味道。
常泽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是他和梁雨的结婚证照片。“找我太太,梁雨。
她晚上参加同学会,喝多了,朋友发消息说可能送到这里休息了。我联系不上她,有点担心。
”他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听起来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像任何一个深夜寻找失联妻子的丈夫。前台女孩瞟了一眼照片,又抬眼看了看常泽。
眼前男人穿着深色的夹克,身形挺拔,面容沉静,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激烈情绪,
只有一层显而易见的焦虑,覆盖在深潭般的平静之下。这种客人她见多了。
她公式化地点点头:“请提供下您太太的身份证号或者手机号,我需要核对一下预定信息。
”常泽流畅地报出梁雨的号码。心跳在胸腔里鼓噪,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肋骨,
但面上纹丝不动。女孩低头在电脑上操作,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常泽的目光落在大堂一侧的电梯间,金属门紧闭着,光可鉴人,映出他模糊而冷硬的影子。
“先生,”前台抬起头,语气微带歉意,“系统里没有登记梁雨女士的入住信息。
您确定是送到我们酒店了吗?或者……可能是朋友帮她开的房间?
”常泽的指尖在冰冷的手机外壳上轻轻一压。没有?这结果出乎意料,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难道……林健那**只是随口胡诌?还是……“能麻烦您再查查,大概凌晨一点左右入住的?
或者……”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捕捉着前台脸上的细微变化,“有没有一个叫宋哲的男士?
可能是他登记的。”听到“宋哲”两个字,前台的睫毛极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她立刻垂下眼帘,重新看向屏幕,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快了些许。
“我帮您查一下……宋哲先生……”她小声重复着名字,像是在认真过滤数据。片刻,
她略带歉意地摇头:“抱歉先生,也没有查到宋哲先生的相关登记信息。
”她的反应没逃过常泽的眼睛。那瞬间的回避和后续加快的操作,都透着不自然。“是吗?
”常泽的声音沉了下去,目光牢牢锁住她,“那能麻烦您帮我调一下凌晨一点到一点半之间,
电梯或者大堂入口的监控吗?我真的很担心她。”“先生,这……”前台女孩面露难色,
职业素养让她本能地拒绝,“这涉及到客人隐私,
我们不能……”“我只需要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来过这里!”常泽打断她,声音拔高了一度,
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裂开一道缝隙,底下压抑的焦躁和某种更深的情绪翻涌上来,
“我太太失联了!这不算侵犯隐私!或者,我现在报警,让警察来调?
”“报警”二字像带着电流,让前台女孩身体明显绷紧了一下。她脸上露出明显的慌乱,
眼神躲闪着常泽逼人的视线,飞快地左右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大堂。
旁边值班的保安似乎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探头往这边看。“先生,您别急,
您别急……”她语速加快,带着安抚,“这样,我……我再帮您仔细看看,
您稍等……”她迅速低下头,手指在键盘上噼啪作响,像是在重新输入什么。几秒钟后,
她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眼神躲闪地看着常泽:“先生,
那个……我们这边……确实没有记录。要不您去旁边的几家酒店再问问?
或者……再给您太太的朋友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的慌乱和语无伦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在常泽的神经上。够了。常泽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晰的回音,一声声叩在死寂的大堂里。他没有走向大门,
而是径直走向通往客房区域的内部通道。“先生!先生!那边不能进!
”保安连忙跑过来阻拦。常泽身形高大,脚步不停。保安伸手想拦,被他肩膀一撞,
踉跄着退开两步。“哎!你站住!”保安在后面喊。常泽充耳不闻。他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紧,
又冷又硬。林健发来的那张照片——昏暗的KTV包厢角落,梁雨微醺地笑着,脸颊泛红,
仰着头,而她旁边那个穿着骚包印花衬衫的男人,一只手正越过她的肩膀,
拿着一片橘子似乎要喂到她嘴边,脸凑得很近。那男人,不是宋哲是谁?
林健附言的那句“雨姐今天玩挺嗨啊,哲哥殷勤得很”,像淬了毒的针。照片背景角落,
一闪而过的金色招牌——虽然模糊,但绝对是这家“金悦”酒店的LOGO一角!
找到电梯间,按下上行键。冰冷的金属门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保安气喘吁吁地追到电梯口,
还想说什么。“滚。”常泽吐出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
保安被他眼神里的寒意慑住,脚步钉在原地。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常泽走进去,
按下最高的19楼。金属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保安惊疑不定的脸。十九楼。
走廊铺着厚厚的深红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在头顶盘旋。
空气里是酒店特有的、沉闷的混合气味。一扇扇深色的门紧闭着,像沉默的墓碑。
1907在哪边?他凭着感觉向右拐。走廊很长,灯光昏暗,仿佛没有尽头。终于,
看到了那个金色的门牌号:1907。深棕色的房门紧闭着,
门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常泽在门前站定,离门不到半米。
心跳声在寂静中无限放大,像擂鼓。他抬起手,指关节离冰冷的门板只有一寸之遥。
就在这死寂的一秒里,门内,极其清晰地,穿透了厚实的门板,
传出一个女人压抑着、却带着某种奇异上扬调子的声音,
短促而清晰:“啊……别……”紧接着,是另一个男人低哑模糊的回应,听不清字句,
但那种亲昵狎昵的语调,像毒蛇的信子。然后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像有什么东西在急促地撕扯,又像是身体在抵死纠缠。常泽的手,悬在半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颤抖。那声音,他太熟悉了。那是梁雨的声音。
平日里温软、带点撒娇意味的声音,在此刻,穿透了厚重的门板,变成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
精准无比地捅进了他的心脏,然后狠狠一绞。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只剩下门内那令人作呕的喘息和布料摩擦声,还有他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悬在空中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攥紧成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却压不住心口那股撕裂般的、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剧痛。他没有敲门。
他只是站在那扇隔绝了他整个世界的门外,像一尊被冻僵的雕塑。
第三章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书桌一角,
把常泽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墙面上,像一尊沉默的石像。桌上摊着几***打印出来的纸,
得有些刺眼:“鸿诚建筑工程有限公司2019年-2023年部分项目材料采购明细”。
常泽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却仿佛穿透了它,落在虚空里的某个点上。
凌晨从金悦酒店回来后的几个小时,像是被生生剜走的一块,
只留下一片麻木的空白和身体深处无法抑制的冰冷颤抖。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开车回来的,
路边的霓虹灯在视网膜上留下扭曲的光斑;记得打开家门时,那死寂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比凌晨的寒风更刺骨。梁雨是早上六点多才回来的。钥匙**锁孔的声音很轻,
但在那种死寂里,像惊雷一样炸响。常泽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没开灯,
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溜进来,
带着一身酒店洗发水廉价浓烈的花香和她自己惯用的香水混合后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她显然没想到他还醒着,或者说,她以为他已经睡了。“你……你怎么坐这儿?
”梁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摸索着想去按客厅灯的开关。
“啪。”常泽先一步按亮了沙发旁的落地灯。昏黄的光线瞬间撕开了黑暗,
清晰地照亮了梁雨的脸——妆容有些花了,眼线晕开一点,带着浓重的疲惫,
但眼角眉梢却残留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松弛和餍足。还有她脖颈侧面,
一处被刻意用头发遮挡了、却依旧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的、暧昧的红痕。
常泽的心脏像被冰锥狠狠凿了一下,冻得生疼。“同学会玩得挺晚。”他开口,
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梁雨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
身体下意识地往光线暗处缩了缩:“是啊,十几年没见了,大家太能闹了,喝多了点,
后来……后来就睡王莉家了,她家离得近。怕吵醒你,就没打电话。
”她的解释流畅得像排练过。眼睛却不敢看他,目光飘向别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包带。
常泽没接话,只是看着她。那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
一寸寸扫过她脸上每一丝强装的镇定和细微的慌张。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沉重得几乎能听到空气碎裂的声音。“怎么?”梁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拔高了声音,
试图用一点恼怒掩盖心虚,“我还能骗你不成?就一个同学会,至于吗?
看你那眼神……不就是回来晚点么?以前加班通宵也没见你这样!”常泽依旧沉默。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距离很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酒店气味,
混合着她一夜荒唐后还没来得及消散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至于吗?
”他重复了一遍她的反问,声音低沉得可怕。忽然,他伸出手,快如闪电,
目标明确地探向她挎在肩上的那只小巧的链条包。“你干什么!”梁雨惊叫一声,
下意识地死死护住包,像护着什么致命的秘密。但常泽的力气比她大得多。他只是用力一扯,
包带就从她肩头滑落。另一只手已经精准地拉开了拉链,探了进去。动作粗暴,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常泽!你疯了!还我!”梁雨尖叫着扑上来抢夺,
指甲划过他的手背,留下几道红痕。常泽根本不理她。他的手指在包里迅速翻找,钱包,
粉饼,口红,纸巾……然后,在一个夹层里,
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冷、坚硬、四四方方的小东西。他把它拿了出来。
是一个用过的、撕开了独立包装的安**铝箔袋。
银色的包装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空气瞬间凝固了。
梁雨所有的动作和尖叫都戛然而止。她像被施了定身咒,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眼睛死死盯着常泽手里那个小小的、刺眼的银色包装袋,
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常泽捏着那小小的铝箔袋,指尖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
他看着梁雨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和惊恐万状的眼神。这反应,比任何监控录像都更有说服力。
“王莉家?”他轻声问,声音里淬着冰渣,“用这个招待客人?
”梁雨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像是终于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
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冲出狼狈的痕迹。常泽没再看她。
他拿着那个铝箔袋,转身走向书房。铝箔袋的边缘很薄,刮着他的指腹,带来细微的刺痛。
他关上了书房门。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压抑的啜泣和崩溃。门内,是死一样的寂静。
常泽靠在门后,过了很久,才缓缓抬起手,把那小小的银色包装袋举到眼前。灯光下,
包装袋的角落,印着一行几乎看不清的黑色小字:“金悦酒店·尊享”。他走到书桌前,
把那个肮脏的铝箔袋随手丢进抽屉最深处,像扔掉一块垃圾。然后,他坐了下来,
打开了电脑。屏幕的冷光照亮了他毫无血色的脸和眼底深不见底的冰冷。
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静静躺着一份电子文档,
工程有限公司2019年-2023年部分项目材料采购明细及异常分析(内部参考)”。
常泽的眼珠动了动,目光聚焦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上。宋哲的鸿诚公司,
前几年趁着市场好,吃得挺肥。这份东西,是他手下一个项目组为了风险控制做的背调,
里面有些东西,很耐人寻味。比如,连续几年,几个中标**基建项目的核心建材采购价格,
高得离谱,远远超过同期市场均价和工程定额……他移动鼠标,
光标在屏幕上滑过一行行数据。冰封的眼神里,终于燃起了一点东西。不是火,
是更冷、更硬的冰焰。第四章客厅里静得可怕。空气像是被冻住了,
弥漫着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和……谎言的味道。梁雨缩在沙发角落里,
整个人蜷成一团,像只被暴雨打蔫了翅膀的鸟。眼泪还在不停地流,肩膀无声地***着。
常泽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录音笔。这东西很旧了,
是他以前开会时随手塞在公文包夹层里的,电池都快没电了。此刻,他正低着头,
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地把耳机线绕在手指上。动作平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梁雨哭了很久,久到声音都嘶哑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看向常泽。他还是那副样子,低着头,缠绕着那该死的耳机线,
仿佛她不存在。“常泽……”她终于忍不住,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听我解释……”常泽缠绕耳机线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抬起头,看向她。
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像在看一件陌生的陈列品。“好,”他开口,声音平淡无波,“解释。
”得到了回应,梁雨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身体坐直了些,
语速急切地辩解起来:“昨晚……昨晚就是喝多了!真的!同学会嘛,十几年了,
气氛太好了……大家起哄,玩那种……那种无聊的真心话大冒险,尺度有点大……宋哲他,
他也就是跟着胡闹,有点过了头……其实真没什么!真的!就是疯玩了一下!”她一边说,
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常泽的脸色,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松动。
但常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后来……后来我是想去王莉家的!
真的!”梁雨的声音更急切了,“但是她老公突然出差回来了,家里不方便。
我……我头晕得厉害,实在走不动了,正好酒店就在旁边……宋哲他看我站都站不稳,
就好心……好心帮我开了个房间休息!真的只是休息!我发誓!他把我送到房间就走了!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举起一只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眼神里充满了渴望被信任的哀求:“那个……那个东西,”她指了一下书房的方向,
脸上露出屈辱和难堪混杂的表情,“是我……是我当时在KTV卫生间里捡到的!
看着包装挺好看,也不知道是谁掉的……就……就随手塞包里了!真的!常泽,你相信我!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你怎么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怀疑我?你太敏感了!”她一口气说完,
胸口剧烈起伏着,紧盯着常泽,等待着他的反应。
眼神里混杂着恐惧、期待和一丝强装出来的委屈。常泽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看着她煞白脸上努力挤出的无辜,看着她红肿眼睛里拼命酝酿的泪水,看着她嘴唇开合,
吐出一串串精心编织、自欺欺人的谎言。太敏感?好心开房休息?
KTV卫生间捡到的***包装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蜜糖,甜腻又致命。常泽没说话。
他低下头,终于完成了耳机线的缠绕。然后,在梁雨充满希冀的目光注视下,
他捏起录音笔上那小小的耳机塞头,动作平稳地、缓缓地、塞进了自己的右耳里。
他的指尖在录音笔侧面的小按键上,轻轻向下一按。“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械响动,
在死寂的客厅里清晰可闻。梁雨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希冀凝固成了茫然。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本能地感到一阵恶寒,仿佛有什么极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耳机里,
清晰地传出声音。背景有模糊的音乐和人声的嘈杂,像隔着门墙。紧接着,
长调子的声音清晰地灌入常泽的耳膜:“嗯……别闹了……痒……”然后是男人低沉的笑声,
混杂着粗重的呼吸:“痒?哪里痒?这儿?”“讨厌!
……哲哥……你慢点……”女人咯咯地笑着,声音里带着一种放荡的诱惑,
搅动着浑浊的空气。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和一声暧昧不清的亲吻声。短暂的停顿后,
是男人刻意压低、带着某种急不可耐的嘶哑声音:“……带了没?
……”女人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嗯……在包里……自己拿……”一阵摸索的悉索声。
随即,女人那黏腻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
的耳膜和心脏:“算了……别戴了……麻烦……”“……今晚……我安全期……”录音笔里,
清晰无误地传出了梁雨的声音。她自己的声音,
带着那种深夜情动时特有的、沙哑而慵懒的腔调。客厅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梁雨脸上的茫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无法置信的惊恐。她猛地瞪圆了眼睛,
瞳孔因为巨大的恐惧而急剧收缩,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厉鬼。
她死死地盯着常泽塞着耳机的耳朵,又猛地看向他手里那个小小的银色录音笔,
仿佛那是一个能吞噬一切的魔盒。“不……”一个破碎的音节从她喉咙里挤出来,
带着濒死的绝望。常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看着她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看着她张着嘴,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狡辩的声音。
恐惧终于彻底撕裂了她所有的伪装。他缓缓抬手,拔掉了右耳的耳机塞。
梁雨那最后一声“不”,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常泽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那个抖得不成样子的女人。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再给她一个眼神。
他只是转过身,拿着那个小小的录音笔,走向书房。“常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