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艺术梦碎》免费阅读!这本书是闲豆腐炖蘑菇创作的一本言情,主要讲陈宇白婕高元的故事。讲述了:
第一章:解剖台上的惊雷凌晨三点,市法医中心的解剖室还亮着惨白的光。
陈宇摘下沾着碘伏的手套,指尖在不锈钢托盘边缘轻轻敲击。解剖台上盖着墨绿色的防水布,
布下轮廓起伏,像一块被精心包裹的劣质雕塑。空气中弥漫着***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这种味道他闻了十年,早已浸透骨髓,却从未像此刻这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腥甜。
“陈队,死者身份确认了。”助手小林推开门,手里捏着一份打印好的身份信息,“林薇薇,
二十一岁,艺术学院油画系大三学生,昨天傍晚在城郊月亮湖被发现溺水身亡。
报案人是她的室友,说她失联了整整一天。”陈宇“嗯”了一声,
目光落在防水布边缘露出的一截苍白脚踝上。那里还沾着湖底的淤泥,像没洗干净的墨迹。
他伸手掀开布,动作稳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死者很年轻,五官精致得近乎凌厉,
即使在死亡的青灰色下,也能看出生前是个极其惹眼的姑娘。长发纠结成团,
湿漉漉地贴在颈窝,水珠顺着锁骨的凹陷往下滑,在苍白的皮肤上冲出蜿蜒的痕迹。
“体表检查开始。”陈宇拿起探照灯,光束从死者的额角扫到脚尖,
“头面部未见明显抵抗伤,眼睑结膜有针尖状出血点,
符合窒息死亡特征……”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像是在念一份普通的购物清单。
小林在一旁飞快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空旷的解剖室里格外清晰。
光束移到死者的左锁骨下方时,陈宇的声音突然顿住。探照灯的光圈里,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纹身正安静地伏在苍白的皮肤上。图案是一支缠绕着藤蔓的金钗,
钗头的碎钻纹路精致得不像话,即使在死亡的冷白下,也透着一股诡异的华丽。
陈宇的呼吸猛地一滞,探照灯在手里微微震颤,光圈随之晃动,
将那枚金钗纹身照得忽明忽暗。这图案……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自己的左手腕,
那里空空如也,但记忆却像潮水般涌来。上周洗澡时,他无意间瞥见白婕的右锁骨下方,
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纹身。当时他还笑着问那是不是什么艺术系的秘密标记,
白婕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说那是读研时和导师高远一起纹的,算是师门的象征。
他当时没太在意。白婕对高远向来崇拜得近乎盲从,别说纹身,
就算高远让她去摘天上的月亮,她恐怕也会眼睛不眨地架起梯子。可现在,
这枚纹身出现在一具溺水身亡的女尸身上。“怎么了陈队?”小林察觉到他的异样,
探头看了一眼,“这纹身挺别致的,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喜欢在这种地方纹东西。
”陈宇没说话,指尖戴上无菌手套,轻轻按在那枚纹身上。皮肤冰凉坚硬,
纹身的边缘有些发乌,像是死后才浮现的淤青。他忽然想起白婕的那枚纹身,
似乎总是被丝巾或高领衣服遮着,除非在家洗澡,否则绝少外露。“继续。”他收回手,
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解剖刀划开皮肤的声音很轻,像撕开一张薄纸。
陈宇的动作精准得如同教科书,分离皮下组织,检查肋骨是否有骨折,
探查胸腔脏器的状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直到他剖开死者的胃。
一股酸腐的气味涌了上来,小林忍不住别过脸。陈宇皱了皱眉,
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开胃容物——半消化的晚餐,几根水草,
还有一些难以辨认的絮状残留物。他的镊子突然顿住了。在一团黏腻的食糜里,
夹着一片被胃液浸泡得发胀的纸片。边缘已经开始溃烂,但还能看出是某种相纸的质地。
“拿生理盐水来。”陈宇的声音有些发哑。小林连忙递过冲洗瓶。
陈宇用生理盐水一点点冲洗着纸片上的污秽,动作轻柔得不像在处理证物,
反倒像在剥离一层结痂的伤口。渐渐地,纸片上的图案轮廓开始清晰起来。那是一张合影。
照片的背景像是某个华丽的大厅,穹顶挂着水晶灯,光晕朦胧得像蒙上了一层纱。
画面中央是十个年轻女人,全都**着上身,脸上戴着半边银色面具,
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鲜红的嘴唇。她们姿态亲昵地依偎在一个老者的脚边,
像是一群温顺的羔羊。老者坐在高背椅上,穿着深色唐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眼神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审视。他的左手搭在扶手上,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
在模糊的光影里闪着幽绿的光。陈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他认出了最左边的那个女人——即使戴着面具,那截标志性的锁骨和肩上的朱砂痣,
也足以证明她就是解剖台上的死者林薇薇。而站在老者右前方的那个女人,
虽然只露出小半张侧脸,陈宇却像被电流击中般浑身发麻。那眉骨的弧度,那嘴角的痣,
甚至连微微侧头时脖颈的线条,都和白婕一模一样。最让他遍体生寒的是那个老者。
尽管照片模糊,尽管隔着一层死亡的污秽,陈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艺术学院副院长,
白婕的研究生导师,高远。“陈队?”小林见他盯着照片出神,忍不住轻声提醒,
“胃容物检查差不多了,除了这个……好像没别的异常。”陈宇猛地回过神,
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证物袋。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刺耳。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感,继续检查死者的***系统。
“**擦拭物检测出多种清洁剂残留,”他的声音冷得像解剖台的金属,
“但在深层黏膜组织发现微量**成分,需要送去做DNA比对。另外,提取血液样本,
重点检测是否有药物反应。”小林的笔顿了顿:“您是说……”“溺水可能只是结果,
”陈宇盯着死者涣散的瞳孔,“不是原因。”两个小时后,初步毒理学报告出来了。
林薇薇的血液和尿液中,都检测出高浓度的致幻剂成分,剂量足以让人失去意识和反抗能力。
结合**内的**残留和清洁剂痕迹,几乎可以肯定,她在溺水前遭遇过***。
这根本不是意外。陈宇捏着那份报告,指节泛白。解剖台上的尸体已经被覆盖妥当,
但那枚金钗纹身,那张污秽的照片,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视网膜上。
白婕的脸和林薇薇的脸在他脑海里重叠,高远温和的笑容背后,
似乎藏着某种令人窒息的阴影。“陈队,局长的电话。”小林拿着内线电话走进来,
脸色有些古怪,“他说……这案子定性为意外溺亡,让我们把报告尽快归档。
”陈宇猛地抬头:“什么?”“局长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杀,
毒理学报告可以解释为死者自愿服用,***痕迹……也可能是之前的行为留下的。
”小林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还说,艺术学院那边很关注这个案子,
希望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猜测。”陈宇握着电话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压力,或许来自某个他看不见的层级,
或许就来自那个戴着温和面具的高远。挂了电话,解剖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惨白的灯光落在冰冷的器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陈宇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远处居民楼的窗户大多黑着,只有他家所在的那栋楼,还亮着一盏暖黄的灯。
那是白婕留给他的灯。结婚七年,她总是等他回家。不管多晚,客厅的灯永远亮着,
桌上温着汤。她会坐在沙发上看画册,看到他回来,就笑着起身,替他接过公文包,
嗔怪他又把自己弄得一身消毒水味。他们的女儿婉儿,今年五岁,继承了白婕的眉眼,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每天早上,她都会抱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再见”。
那是他的全世界。可现在,那枚金钗纹身像一道裂痕,悄然出现在他和白婕之间。
那张照片更是像一把淬了毒的钥匙,似乎要打开某个他从未想过的,黑暗的潘多拉魔盒。
陈宇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他和白婕的合影。照片里的白婕笑靥如花,依偎在他身边,
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他记得那是婉儿三岁生日时拍的,
那天白婕穿着他买的浅蓝色连衣裙,锁骨处的丝巾被婉儿扯了下来,
露出那枚精致的金钗纹身。当时他还笑着说:“真好看,像艺术品。”白婕当时红了脸,
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嘴甜。”现在想来,她当时的笑容里,
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陈宇捏紧手机,指腹摩挲着屏幕上白婕的脸。他不愿意相信,
那个温柔善良,把艺术当作信仰的妻子,会和解剖台上的死者,和那张诡异的照片,
和高远有什么肮脏的联系。可法医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月亮湖的水冰冷刺骨,能溺死人,也能掩盖很多东西。但有些痕迹,就算被湖水浸泡,
被胃液腐蚀,也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陈宇转身走回解剖台,目光落在那袋密封好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高远,正微笑着俯视那些半裸的女人,像一个仁慈的君王,审视着自己的战利品。
他拿起外套,快步走出解剖室。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次第亮起,
又在他身后逐一熄灭,像一场无声的追逐。他要回家。不是为了寻求安慰,
而是为了找到答案。那枚金钗纹身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白婕,他深爱多年的妻子,
在这场以艺术为名的迷局里,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夜风吹过空旷的走廊,
带着解剖室特有的冷意,钻进陈宇的衣领。他裹紧外套,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有些真相,
哪怕再残忍,也必须被揭开。第二章:回忆里的裂痕凌晨五点的天光像一层薄纱,
蒙在客厅的落地窗上。陈宇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熟睡的母女,
指尖还残留着解剖室的消毒水味,混着空气中白婕惯用的薰衣草香,有种荒诞的割裂感。
婉儿的小胳膊搭在白婕的腰上,呼吸均匀得像春日的风。白婕侧躺着,长发散在枕头上,
右肩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那枚金钗纹身被发丝半掩着,像个藏在暗处的秘密。
陈宇放轻脚步退到客厅,沙发上还堆着婉儿昨天玩过的绘本。他随手拿起一本,
封面上画着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拿画笔的画家,那是白婕特意找人画的,
说要让女儿知道爸爸***工作有多酷。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
那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白婕刚结束在法国的交流画展,背着半箱画具冲进家门,
锁骨处的皮肤还带着新鲜的红痕。“你看!”她掀起衣领,献宝似的展示那枚刚纹好的金钗,
“高院长说这是我们师门的印记,当年他在佛罗伦萨留学时,跟一位老艺术家学的纹法,
全天下只有我们这一脉才有。”陈宇当时正忙着给她热汤,闻言随口问:“疼吗?
”“为艺术献身,这点疼算什么。”白婕扑进他怀里,身上还带着塞纳河的风,
“高院长说我的天赋不该被埋没,等我评上副教授,他就帮我办个人画展,
到时候……”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像雀跃的音符,陈宇笑着听着,
伸手替她拂开粘在嘴角的头发。那时他是真的为她高兴,觉得那个总在画室待到深夜的姑娘,
终于要迎来属于她的光。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陈宇放下绘本,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相框里。
照片是去年拍的,婉儿穿着公主裙站在中间,白婕搂着女儿的肩,笑容却有些勉强,
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化不开的疲惫。而他自己,穿着刚从解剖室换下来的衬衫,
袖口还沾着没洗干净的碘伏。他想起白婕越来越频繁的晚归。起初说是给学生改画,
后来变成“陪高院长见重要收藏家”,再后来,她开始对着镜子发呆,
看到他进来就慌忙转过身,像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次深夜他起来喝水,
撞见白婕在厨房吃药。“助眠的,最近总失眠。”她把药瓶往身后藏,语气急促得不像平时。
陈宇当时没多想,现在却突然记起那药片的颜色——幽蓝得像深湖里的水,
和林薇薇体内检出的致幻剂,几乎是一个色号。晨光渐亮,陈宇起身想去书房拿解剖记录,
路过画室时,门虚掩着一条缝。他鬼使神差地推开门,画架上蒙着白布,
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废弃画稿。他蹲下身翻了翻,大多是些风景写生,
直到指尖触到一张揉成一团的卡纸。展开来看,上面用炭笔勾勒着十几个模糊的人影,
全戴着半边面具,围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最左边那人的锁骨处,
被人用红笔圈出一个小小的金钗图案。画的右下角有个日期,正是林薇薇失踪的前三天。
陈宇的心脏猛地一缩,卡纸边缘还留着指甲掐过的痕迹,显然是画者画到一半突然暴怒,
才把画揉了。他捏着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这画里的场景,和林薇薇胃里那张照片何其相似。
“你在干什么?”白婕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陈宇猛地回头,看见她抱着婉儿站在门口,
睡眼惺忪的脸上满是警惕。“婉儿醒了找爸爸,”她把女儿往怀里紧了紧,
“你翻我画稿做什么?”“随便看看。”陈宇不动声色地把卡纸塞进白大褂口袋,
“昨天那个案子有点棘手,没睡好。”白婕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笑了笑,
走上前替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我就说你别总熬夜,你看这黑眼圈重的。对了,
今天高院长让我去他画室改画,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又是高远。
陈宇盯着她锁骨处的纹身,那图案在晨光里泛着浅金色,像一道精致的枷锁。“那个纹身,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预想中要哑,“你们师门……还有谁有?”白婕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衣领:“就我们几个研究生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昨天解剖的死者,”陈宇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艺术学院的学生,叫林薇薇,
她锁骨上也有个一样的金钗。”空气瞬间凝固。白婕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抱着婉儿的手臂微微发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吓到了,
瘪着嘴要哭:“妈妈……”“没事没事。”白婕猛地回过神,慌忙拍着女儿的背,
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看陈宇,“可能……可能是巧合吧,现在的学生不都喜欢模仿老师吗?
说不定她是看我纹了,自己也去弄了一个……”她的解释漏洞百出,可陈宇没有追问。
他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累。那个曾经会跟他坦诚所有心事的姑娘,
现在连一句真话都吝啬给予。“我去上班了。”他拿起公文包,走到门口时又停下,
“婉儿说想吃你做的南瓜饼,今晚能早点回来吗?”白婕愣了愣,随即点头,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好。”陈宇关上门,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摸出刚才藏起来的卡纸。炭笔勾勒的面具在晨光里显得格外狰狞,那个被红笔圈出的金钗,
像一只窥视着猎物的眼睛。他想起三年前白婕说过的话:“高院长说,
真正的艺术家要敢于献祭自我。”当时他只当是艺术家的疯话,现在想来,
那“献祭”两个字,竟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意。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老高发来的信息:“林薇薇的社交账号被人动过手脚,最近三个月的记录全删了,
技术科正在恢复。”陈宇回了个“好”,收起手机往电梯口走。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张被撕碎的拼图。他不知道白婕在这场拼图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是无辜的棋子,还是心甘情愿的参与者?但他知道,那枚金钗纹身绝不是什么师门印记,
林薇薇胃里的照片也不是凭空出现的巧合。高远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
此刻在他脑海里变得模糊而危险,像蒙着一层油彩的面具。电梯门缓缓打开,
映出陈宇疲惫却坚定的脸。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不管真相藏在多么黑暗的地方,
他都必须把它挖出来。为了林薇薇,也为了那个他还没来得及彻底失去的家。
第三章:迷雾中的碰壁市***的档案室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霉味。陈宇坐在老高对面,
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桌角堆着一叠厚厚的银行流水单,每一张都像摊开的迷宫地图,
却找不到通往真相的出口。“高元近五年的资金往来全在这儿了。
”老高推过来一杯冷掉的茶,“每月十五号,固定有一笔五万块的汇款,
收款方是郊区一家私人诊所,叫‘静心堂’。我查了下,这诊所的法人是个退休医生,
半年前突然移民了。”陈宇的目光落在流水单上那个刺眼的日期——林薇薇死前三天,
这笔汇款的金额突然涨到了二十万。“查这家诊所的处方记录了吗?”“查是查了,
但上周诊所失火烧了个精光,电脑备份和纸质病历全没了。”老高啧了声,压低声音,
“你不觉得太巧了?这火就跟有人掐着点放的一样。”陈宇没说话,
指尖划过“静心堂”三个字。他想起林薇薇体内的致幻剂,想起白婕深夜吞下的蓝色药片,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高元用这笔钱买了什么?是药物,还是封口费?“对了,
林薇薇的社交账号恢复了一部分。”老高递过一个U盘,“你自己看吧,
有些内容……不太对劲。”陈宇把U盘**电脑,点开文件夹里的照片。
早期都是些画展现场、画室日常,林薇薇笑得张扬又明媚。但从半年前开始,
照片风格突变——背景多是装修奢华的别墅,她穿着暴露的礼服,身边总围着些陌生男人,
脸上带着僵硬的笑。最让他心惊的是一组加密相册,密码是“金钗”的拼音。
里面是十几个女孩的合影,全都戴着半边面具,锁骨处的金钗纹身在闪光灯下格外醒目。
而站在人群中央的,正是穿着唐装的高元,他的手搭在一个女孩的肩上,那女孩的侧脸轮廓,
像极了白婕。“这相册设置了定时删除,要不是技术科反应快,根本留不下来。
”老高的声音带着凝重,“陈宇,这事儿恐怕不简单,高元在市里的人脉盘根错节,
你……”“我知道。”陈宇关掉照片,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但林薇薇死了,
总得有人知道为什么。”离开***时,已是傍晚。陈宇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艺术学院。
校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他远远看见白婕从教学楼里出来,高元亲自替她拉开车门,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白婕上车时,高元的手似乎在她肩上拍了拍。
陈宇的手指攥紧了方向盘,指节泛白。他跟了那辆车一路,看着它开进市郊的别墅区。
白婕下车时,手里多了个话筒,高元送她到门口,又说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陈宇在街角停了半小时,直到看见白婕从别墅里出来,手里的画筒空了,脸色却有些苍白。
他驱车跟上去,在一个路口把她拦下。“你怎么在这儿?”白婕看到他时,明显吃了一惊,
眼神有些慌乱。“我来接你。”陈宇的声音很平静,“高院长找你做什么?”“就是改画。
”白婕避开他的目光,拉开车门坐进来,“他说我的参展作品还差点意思,帮我调整了构图。
”陈宇发动车子,后视镜里,那栋别墅的灯光亮得有些刺眼。“我今天去了***,
看到了林薇薇的照片。”他突然开口,“她也有金钗纹身,也去过高院长的别墅,对吗?
”白婕的身体猛地一僵,手紧紧抓住了衣角:“你跟踪我?还去查高院长?陈宇,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知道真相。”陈宇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路灯上,光晕模糊成一团,
“林薇薇死了,死在湖里,体内有药,还有……”“够了!”白婕突然拔高声音,
眼眶瞬间红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也跟她一样?觉得我为了画展,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不想这么觉得。”陈宇的声音沉了下去,“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那个纹身到底是什么?高元的别墅里到底有什么?你深夜吃的药,
是不是跟林薇薇体内的一样?”一连串的问题像石子投入湖面,激起白婕眼底的惊涛骇浪。
她别过头看向窗外,肩膀微微颤抖:“你永远都不懂,为了能让画被更多人看到,
我付出了多少。高院长是唯一肯帮我的人,你不支持我就算了,还要这样怀疑他,
怀疑我……”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带着委屈和愤怒:“你忘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你说不管我做什么,都会支持我。你说我的画里有光,说我不该被埋没在小画室里。
现在我离梦想就差一步了,你却……”陈宇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想起大学时的白婕,背着画板在雪地里等他下班,睫毛上结着霜,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那时她说:“陈宇,我以后要画遍全世界,第一幅就画你解剖尸体的样子,肯定特别酷。
”可现在,那个说要画他的姑娘,却在为另一个男人辩解,用他们过去的爱恋当作盾牌。
“支持不是盲目。”陈宇的声音有些发哑,“如果你的梦想需要用谎言和秘密来浇灌,
那它长出来的,会是你想要的花吗?”白婕没说话,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膝盖上。
车厢里陷入死寂,只有雨刷器单调的摆动声。第二天,陈宇以死者家属的名义约见了高元。
艺术学院的***布置得古雅,墙上挂着高元的油画作品,画中全是半裸的女子,
锁骨处都有金钗纹身。“陈法医请坐。”高元泡着功夫茶,笑容温和,
“听说你对林薇薇的案子还有些疑问?”“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生前的情况。
”陈宇看着他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我听说她是您的学生?
”“算是吧,很有天赋的孩子,就是心思太活络。”高元叹了口气,递过一杯茶,
“总想着走捷径,上个月还跟我借钱,说要去参加什么商业画展,我没同意,
搞艺术哪能这么急功近利。”“她锁骨上的纹身,您知道吗?”“不太清楚,
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高元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笑了,“说起来,
小婕也有一个,说是你们年轻人的什么暗号,我这老头子就不懂了。
”他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引到白婕身上,
语气里满是对学生的“关爱”:“小婕这孩子就太单纯,一门心思扑在画上,
有时候我都担心她被人欺负。陈法医,你可得多照顾她。”陈宇看着他虚伪的笑脸,
只觉得一阵恶心。他起身告辞。第四章:绝境中的转机连续三天的调查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