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夺回身体后演艺人生沈微江临全部章节阅读 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
《穿越女夺回身体后演艺人生》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主要讲述了沈微江临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
>我被穿越女占据身体三年,夺回时成了娱乐圈笑柄。>豪门父母嫌我丢人,
软饭男男友卷走我片酬。>经纪人冷眼递来通告:“想活命,就继续演。
”>我白天演恶毒女配,晚上演舔狗千金。
>直到发现他书柜后的密室——>满墙都是我车祸前的照片。
>他扯开衬衫露出同款伤疤:“认出我了吗?”>“当年你说车祸后要私奔的人。
”---冰冷,粘稠,窒息。像沉在不见底的墨色深渊里,水压从四面八方碾过来,
挤压着肺里最后一点可怜的空气。喉咙里火烧火燎,
每一次徒劳的吞咽都灌进更多腥咸的液体。意识在黑暗里飘荡,沉浮,被撕扯成无数碎片,
又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粘合、拽回。“咳!
咳咳——呕——”沈微猛地从浴缸的冷水里弹坐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抛出了水面。
她剧烈地呛咳着,咸涩的水顺着鼻腔、嘴角狼狈地涌出,胸口撕裂般疼痛。
眼前一片模糊的金星乱舞,耳膜里嗡嗡作响,塞满了自己粗重得像破风箱般的喘息。
水珠沿着湿透的长发和苍白的脸颊不断滚落,砸在冰冷光滑的浴缸边缘,碎裂开来。
这是哪里?她茫然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视线艰难地聚焦。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鳞次栉比、灯火通明的高楼轮廓,切割着深沉的夜空。璀璨得近乎虚假。
陌生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冷调的光,照亮了这间过分宽敞、装饰奢华得有些冰冷的浴室。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沐浴露的甜腻花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这不是她家。
绝不是她那个堆满画具、颜料管挤得到处都是、永远带着松节油和油彩味道的狭小画室。
一股剧烈的恐慌猛地攫住了心脏,几乎让她再次窒息。她下意识地抬手,
想按住那颗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心脏,视线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对面巨大的落地镜。
镜子里映出一张脸。一张极其陌生,又美丽得近乎妖异的脸。
湿透的黑色长发海藻般贴在雪白的颈侧和脸颊上。眉眼浓丽,眼尾微微上挑,
带着一种天生的、未经雕琢的魅惑。鼻梁挺直,嘴唇因为缺氧而泛着不健康的紫绀,
却依旧饱满如花瓣。这张脸,年轻,精致,像一件被精心打磨过的昂贵瓷器,
到一丝她熟悉的、属于“沈微”的痕迹——那个因为长期熬夜画画而眼下总是带着淡淡青影,
笑起来眼角会先堆起细纹的沈微。“这……不是我……”干涩的嘴唇翕动着,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她抬起手,颤抖着抚上镜面冰冷的玻璃,
指尖划过镜中女子陌生的轮廓,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镜中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巨大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惊惶和茫然。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陌生感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时,一阵尖锐刺耳的**毫无预兆地响起!
嗡——嗡——嗡——声音来自浴缸旁边的大理石台面。
一部镶着细碎水晶、薄得不可思议的手机,屏幕在冷光下执着地亮起,疯狂震动,
映出来电显示的名字——沈明德。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猝然刺进混乱的大脑深处。
一些破碎的、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猛地翻涌上来,带着令人作呕的眩晕感:冰冷的豪宅,
男人威严刻板的脸,女人嫌恶的眼神,
永远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那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豪门沈家的掌舵人。心脏骤然缩紧。
一种本能的恐惧和强烈的排斥感攫住了她。她盯着那不断闪烁的名字,
如同盯着一条吐信的毒蛇,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终于停了。
死寂只维持了不到两秒。嗡鸣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狂。
沈微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她伸出手,
指尖冰凉地划过湿滑的浴缸边缘,猛地抓起了那部烫手般的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几乎是闭着眼,狠狠按下了接听键。“喂?”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沈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冰冷、压抑着暴怒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
穿透听筒狠狠扎进她的耳膜,“你又在发什么疯?!热搜上挂着的那些东西,
你还要丢沈家的脸丢到什么时候?!”热搜?丢脸?沈微的脑子像塞满了湿透的棉花,
一片混沌。她下意识地反问,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茫然:“……什么?”“装什么傻!
”沈明德的怒火似乎被这声“无辜”的反问彻底点燃了,“周铭那小子!
你又给他打钱了对不对?三百万!还是在你那部破网剧刚结片酬的第二天!沈微,
你的脑子是不是真被那场车祸撞成浆糊了?还是被那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小白脸彻底下了降头?
!”周铭?小白脸?三百万?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她混乱的记忆上,试图敲开被尘封的枷锁。更多的碎片翻腾上来,
的账户;周围人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身体深处传来一阵强烈的、不属于她的羞耻和痛苦,
几乎让她窒息。“我……我不知道……”沈微艰难地喘息着,试图辩解,却显得苍白无力。
她真的不知道。占据这身体的三年,对她而言是一片彻底的、令人绝望的空白。“不知道?
”沈明德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骨的讽刺和厌恶,“好,很好!沈家的脸面,
算是被你彻底踩进泥里了!你给我听清楚,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老老实实待在老宅,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踏出大门一步!更不准再和那个姓周的有任何联系!
否则——”他的话戛然而止,但那股森冷的威胁,隔着遥远的电波依旧清晰可辨。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嘟…嘟…嘟…冰冷的忙音在死寂的浴室里回荡,
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沈微紧绷的神经。她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落,
手机滑入浴缸边缘残留的水渍里,发出沉闷的声响。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过分精致的脸,
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苍白和无措。豪门真千金?不受宠?疯狂倒贴软饭男?这些标签,
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刚刚夺回身体控制权的灵魂上,带着屈辱的烙印和刺骨的寒意。
就在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时,浴室的门,被敲响了。笃。笃。
笃。三声,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感。沈微的身体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兔子,
瞬间绷紧。她下意识地扯过旁边一条宽大的浴巾,胡乱地裹住湿透的身体,
心脏因为未知的恐惧再次狂跳起来。谁?这个时间,在这个陌生的、冰冷的“家”里?
沈家派来抓她回去的人?还是……那个叫周铭的软饭男?她赤着脚,
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挪到门边,手放在冰凉的金属门把上,
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很高,
身形挺拔,穿着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剪裁完美地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
他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相当沉重的黑色公文包。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一把出鞘的刀。最摄人的是他的眼睛,深邃,锐利,
像淬了寒冰的墨玉,此刻正毫无温度地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带着审视和评估的意味,
仿佛在打量一件物品的价值或是瑕疵。那目光冰冷、直接,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
瞬间穿透了她身上那层薄薄的浴巾,让她感到一种被剥光了示众的寒意。
沈微下意识地裹紧了浴巾,后退了半步,脊背抵住了冰冷的门框。她张了张嘴,
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男人似乎对她这副狼狈失魂的模样习以为常,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他没有寒暄,没有任何客套,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在她脸上多停留一秒。他只是抬步,径直走了进来。
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沉稳、带着压迫感的回音。
他无视了浴缸里狼藉的水渍,无视了沈微惊惶不安的神色,
径直走到浴室外那间同样奢华空旷的起居室中央。那张巨大的、冰冷的玻璃茶几,
映着他笔挺的身影。他随手将那个沉重的黑色公文包“啪”的一声,
不轻不重地拍在了光可鉴人的玻璃桌面上。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震得沈微的心脏又是一跳。男人这才转过身,目光重新锁住她,那眼神像手术刀,
精准而无情。他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节奏感,
依次点过那个黑色公文包。“三件事。”他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没有任何起伏,
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第一,你父亲沈明德的电话,接到了?”沈微僵硬地点点头,
喉咙里堵得难受。“很好。”男人薄唇吐出两个字,听不出情绪,“第二,
你倒贴周铭那三百万片酬的热搜,公关部在压,但效果有限。沈家震怒,后果你清楚。
”他顿了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牢牢攫住她的视线,
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惊惶和无措正在蔓延。“第三,”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想活命,想继续在这个圈子里,在你那个‘家’里待下去,
不被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他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
他身上传来一股极其清冽、冰冷的气息,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瞬间侵占了沈微的呼吸。
那双冰封般的眼睛近在咫尺,清晰地映出她苍白惊恐的脸。“……就给我继续‘演’下去。
”他一字一顿,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带着不容违抗的绝对命令,
“演好沈家那个扶不上墙的草包千金,演好那个为爱痴狂的蠢货演员沈微。
演到所有人都相信,这三年里发生的所有荒唐事,都出自你沈微的本意。
演到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深不见底的探究。
“——你已经不是‘你’了。”“演”字像一颗烧红的铁钉,狠狠楔进沈微的耳膜,
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裹在浴巾里的身体,
冰冷的空气似乎瞬间穿透了那层薄薄的布料,直抵骨髓。
镜子里那张陌生脸孔上的惊惶和茫然,此刻被一种更深沉的、近乎绝望的无力感取代。
她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气势迫人的男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你……是谁?”沈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男人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她的问题无足轻重。他站直身体,
恢复了那副冷硬疏离的姿态,从西装内侧口袋抽出一张质地考究的纯白名片,
动作流畅而精准。他没有递过来,只是用两根手指夹着,
随意地搁在了那个沉重的黑色公文包上。名片的边缘锐利,在冷光下反射出一点微芒。
上面只有简洁至极的两行字:**江临****经纪人**字体是冷硬的黑色印刷体,
和他的人一样,不带丝毫温度。“你的经纪人。江临。”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从今天起,直到你演不下去,或者彻底演砸了被沈家扫地出门为止,
由我接管你所有的烂摊子。”他的目光扫过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苍白的脸,
掠过地上那部还沾着水渍的昂贵手机,最后落回她惊疑不定的眼睛,补充道,“以及,
你本人。”“接管”两个字,被他用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沈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接管她?接管这个被穿越者搞得一团糟的人生?
她看着那张冰冷的名片,看着眼前这个叫江临的男人,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夺回身体,
仅仅是这场荒诞剧的第一幕。真正的囚笼,才刚刚落下闸门。“现在,
”江临无视了她眼中翻腾的情绪,屈起指节,敲了敲公文包冰凉的金属搭扣,
“处理你制造的第一个麻烦。换衣服,跟我走。”“去哪?
”沈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江临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
一个转瞬即逝的、近乎嘲讽的弧度。“沈家老宅。”他吐出四个字,像吐出四块冰,
“你的父亲大人,召见。”沈家老宅坐落在城市深处一片被精心隔离出来的静谧之地。
车子驶过高耸的铸铁雕花大门时,沈微透过车窗,看到的是在夜色中沉默矗立的巨大建筑群。
厚重的石墙、冰冷的罗马立柱、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园林景观,
一切都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森严和古板,像一座精心打造的华丽坟墓。
车子无声地滑入主楼前的环形车道,停稳。江临率先下车,动作利落。他没有替沈微开门,
只是站在车边,冷眼看着她自己有些笨拙地推开车门,
浮夸的皮草外套——这是她在衣帽间里唯一能找到的、看起来能稍微抵御这深宅寒意的衣物。
不合身,带着浓烈的、属于那个占据者的庸俗气息。
江临的目光在她身上那件皮草上停顿了半秒,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随即转身,
步伐沉稳地走向那两扇沉重的、雕着繁复花纹的橡木大门。
沈微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昂贵植物淡香的空气,强迫自己跟上他的脚步。
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踏在悬崖边缘。
大厅里灯火通明,璀璨的水晶吊灯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却也显得更加冰冷空旷。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古董家具、昂贵地毯和高级香氛的沉闷气味。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主位上,正是白天在电话里***震怒的沈明德。他穿着深色的家居服,
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阴霾。
他手里端着一杯茶,氤氲的热气似乎也暖不了他眼中的寒意。他的目光在沈微踏进来的瞬间,
就像两道冰锥,狠狠扎了过来。沈明德旁边,坐着一个穿着丝绒旗袍、妆容精致的女人,
是沈微名义上的继母,林雅芝。她手里捏着一把小小的苏绣团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姿态优雅。看到沈微进来,她抬起眼皮,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轻蔑的怜悯,
嘴角却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假的担忧。而最刺眼的,
是坐在林雅芝旁边单人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周铭。他穿着一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羊绒衫,
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带着阳光般无害的笑容。看到沈微,他立刻站起身,眼神热切而温柔,
快步迎了上来。“微微!你终于来了!伯父伯母都担心坏了!”他的声音清朗悦耳,
带着满满的关切。他自然地伸出手,想要去拉沈微的手腕。沈微的身体猛地一僵,
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向后退去。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就是这***光帅气的脸,
就是这种深情款款的眼神,就是这些甜言蜜语……骗走了“她”多少钱?
榨干了“她”多少价值?一股强烈的生理性厌恶瞬间冲上喉咙,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站在原地。
就在周铭的手即将碰到她的瞬间,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两人之间。是江临。
他像是随意地调整了一下站姿,恰好隔断了周铭伸过来的手。他没有看周铭,
目光平静地投向沙发上的沈明德和林雅芝,微微颔首,姿态不卑不亢。“沈董,沈夫人。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打破了客厅里凝滞的气氛,“沈**到了。
”周铭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鸷,
但很快又被他阳光灿烂的笑容掩盖过去。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向沈明德和林雅芝,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讨好:“伯父伯母,您们看,微微这不是好好的吗?
外面那些媒体就喜欢乱写,您们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他说着,目光转向沈微,
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安抚”,“微微,快跟伯父伯母道个歉,说以后不会再犯糊涂了,
嗯?”他的语气亲昵自然,仿佛沈微是他一个不懂事、需要他引导的孩子。
沈微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脸颊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发烫。道歉?为谁道歉?
为那个占据她身体、挥霍她人生的穿越者?还是为眼前这个恬不知耻的吸血虫?
她看着周铭那张虚伪的脸,看着他那副心安理得享受一切的姿态,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道歉?”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是沈明德。他放下茶杯,
瓷器底座磕在昂贵的红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有什么脸道歉?沈家的脸,
都被她丢尽了!”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抽打在沈微身上,“三百万!
眼都不眨就转给这个外人!沈微,我沈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是你天生就是个蠢货,
被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找不到北了?”林雅芝适时地用团扇掩住嘴角,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柔婉,却字字如针:“明德,你也别太生气了。微微她……毕竟还年轻,
经历那场车祸后,性子是有些变了,容易冲动。只是这次……唉,确实闹得太难看了些。
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说得可难听了,连带着沈氏的股价都受了影响呢。”她说着,
眼风若有似无地扫过周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周铭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他连忙上前一步,语气更加恳切:“伯父伯母,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微微,
让她受了委屈。那三百万……微微是看我创业初期困难,想帮我周转一下,
我很快就会还上的!真的!您们要怪就怪我,别再说微微了。
”他一副情深义重、勇于承担的模样。沈微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沈明德的斥责,
林雅芝的绵里藏针,周铭令人作呕的表演……像一张巨大的、黏腻的网,将她紧紧缠裹,
几乎无法呼吸。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尖叫、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就在这时,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周铭因为急切辩解而微微敞开的领口。一抹温润的、极其熟悉的碧色,
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眼帘!那是一条项链!铂金细链,
坠着一颗泪滴形状、通透无瑕的帝王绿翡翠!那抹深邃浓郁的绿色,
在璀璨的灯光下流转着内敛而华贵的光泽,像一汪凝固的深潭!
嗡——沈微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所有的声音——沈明德的怒斥,
林雅芝的叹息,周铭的辩解——都在刹那间被抽离,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死死地钉在那抹碧色上!那是……她***项链!那个在她童年模糊记忆里,
温柔却早逝的女人留下的唯一念想!那条她一直珍藏在旧家小铁盒最底层的项链!
她考上美院那天,还偷偷拿出来戴过,对着镜子傻笑……它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戴在这个……这个渣滓的脖子上?!一股无法言喻的暴怒混合着被亵渎的剧痛,
如同火山熔岩般从心底最深处轰然爆发!瞬间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什么隐忍!什么演戏!
什么不被发现异常!通通被这滔天的怒火烧成了灰烬!“你——!
”一声尖锐的、撕裂般的质问冲口而出!沈微的眼睛瞬间赤红,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
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她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江临,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周铭那张虚伪的脸,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像一道惊雷,劈碎了沈家客厅里所有虚伪的平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为之闪烁了一下。空气里,
昂贵的香氛气味被一种无形的、冰冷的死寂所取代。周铭的脸被打得猛地偏向一侧,
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通红的五指印。他捂着脸,眼睛瞪得滚圆,
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凶狠。沈明德和林雅芝也彻底僵住了。
沈明德脸上的冰霜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铁青。
林雅芝手里的团扇“啪嗒”一声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她微微张着嘴,
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错愕,甚至忘了维持那副优雅的假面。
沈微自己也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踉跄了一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那一巴掌挥出去,带走了她所有的力气,也带走了那短暂爆发的愤怒。紧随其后的,
是冰冷刺骨的恐惧和绝望——完了!她彻底失控了!江临的警告言犹在耳,
而她却在踏进沈家大门的第一刻,就亲手撕碎了他要求她戴上的所有伪装!什么草包千金,
什么痴情蠢货……她刚才那副恨不得杀了周铭的狠厉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沈微”的影子?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体微微颤抖,
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闯下弥天大祸后的茫然和无助。就在这死寂得令人窒息的瞬间,
就在沈明德即将爆发出***之怒的前一秒——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
稳稳地、不容抗拒地握住了沈微那只刚刚打了人、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腕。是江临。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仿佛早已预料。那只手像铁钳,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
瞬间透过皮肤传来,奇异地压制住了沈微体内翻江倒海的惊惶和颤抖。他并没有看她,
深邃如寒潭的目光平静地迎向主位上脸色铁青的沈明德。“沈董息怒。”江临的声音不高,
却异常清晰沉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瞬间穿透了凝固的空气,“沈**是气急了。
”他微微侧身,将半边身体挡在沈微前面,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同时巧妙地阻隔了沈明德和林雅芝那如同实质的、充满压迫感的视线。
他的目光落在捂着脸、眼神阴鸷的周铭身上,语气平静无波,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无形的控诉:“周先生,恕我直言。作为一个男人,接受女友大额转账资助创业,
已属不妥。如今还堂而皇之地将女友亡母的珍贵遗物佩戴在身……”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目光扫过周铭领口处那抹刺眼的碧色,再转向沈明德和林雅芝,语气加重,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沈微“不平”的沉痛,“这,难道不是对逝者最大的不敬,
对沈**最深的伤害吗?沈**骤然见到此物,情绪失控,情有可原。”亡母遗物!
这四个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沈明德和林雅芝心中瞬间激起了涟漪。
沈明德脸上的暴怒微微一滞,目光锐利地射向周铭的领口,当看清那枚帝王绿翡翠吊坠时,
他眼中也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那条项链,他认得。
那个女人……沈微的生母……早已尘封的记忆被粗暴地撕开一角。
林雅芝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她飞快地瞥了周铭一眼,眼神里的嫌恶更深了几分,
似乎也没料到他会如此愚蠢、如此贪婪地连这种东西都敢碰。
周铭被江临这番话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捂着脸的手下意识地想去遮挡领口,
动作显得无比狼狈和心虚。“我……我没有!这……这是……”他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
却在对上江临那双毫无温度、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时,瞬间哑了火。
江临没有再理会周铭的狡辩,他握着沈微手腕的手,力道悄然加重了一分,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提醒和掌控。他微微侧过头,下颌线绷紧,声音压得极低,
几乎是贴着沈微的耳廓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只有她能听见:“哭。
”沈微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停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一个冰冷的指令在轰鸣。哭?
怎么哭?对着这些恨不得她消失的人?对着那个戴着母亲遗物的畜生?
但江临手指上传来的力量,和他挡在身前那不容撼动的背影,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一股巨大的委屈、愤怒、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混杂着对那条项链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痛楚,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
“呜……”一声压抑的、破碎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溢出。紧接着,
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地冲出眼眶,顺着苍白的脸颊滚滚而落。她不再压抑,
不再伪装,借着这股被强行引导出来的悲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哭声越来越大,
充满了真实的痛苦和绝望。“……妈妈……我的项链……呜……”她语无伦次地哽咽着,
目光死死盯着周铭的领口,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那张让她恨之入骨的脸。这哭声,
撕心裂肺,带着亡母遗物被亵渎的锥心之痛,瞬间改变了客厅里的气氛。
沈明德脸上的暴怒彻底被一种复杂的、带着些许追忆和烦躁的情绪取代。林雅芝皱着眉,
眼神闪烁不定。周铭则彻底慌了神,面对这汹涌的、指向明确的指责和悲恸,
他那些狡辩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江临依旧稳稳地握着沈微颤抖的手腕,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他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神色各异的三个人,沉声道:“沈董,沈**情绪过于激动,
身体也虚弱。我建议,今天先让她回去休息。至于周先生……”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疏离,“和那条项链的事情,改日再谈,更为妥当。
”沈明德看着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女儿(虽然灵魂不同,但身体依旧是),
再看着狼狈不堪、眼神闪烁的周铭,重重地哼了一声,烦躁地挥了挥手:“滚!
都给我滚出去!看着就心烦!”得到这句赦令,江临没有丝毫犹豫。他握着沈微的手腕,
力道沉稳地带着她转身,不再看客厅里任何人一眼,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沈微被他带着,脚步踉跄,泪水依旧汹涌地流着,一半是真实的悲痛,一半是后怕的宣泄。
走出那扇沉重的橡木大门,冰冷的夜风瞬间扑面而来,吹在湿冷的脸上,
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沈微打了个哆嗦,哭声渐渐止息,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江临的脚步没有停,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他拉开后座车门,动作算不上温柔,
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沈微塞了进去。随即,他自己也坐进驾驶位,“嘭”地关上车门。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沈微压抑的抽泣声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江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透过挡风玻璃,
沉沉地望着沈家老宅那森严的大门轮廓。侧脸的线条在仪表盘幽蓝的光线下,
显得冷硬而紧绷。不知过了多久,沈微的抽噎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她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里,浑身脱力,脸上泪痕交错,狼狈不堪。
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感和恐惧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项链……”她声音嘶哑,
带着浓重的鼻音,破碎得不成样子,“那是我妈妈……唯一的……”“我知道。
”江临打断了她,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似乎比在沈家时少了几分刻意的冰冷。
他没有回头,只是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镜中映出的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带着一种沈微此刻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像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现在,闭嘴。
”他冷冷道,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命令式,“把眼泪擦干净。”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最终只是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警告:“刚才那一巴掌,
算你演得最像的一次。下次,别这么‘真情实感’了。”车子在沉默中启动,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驶离了这座华丽的牢笼。沈微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疲惫地闭上眼。
刚才在沈家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江临最后那句话,
在她混乱的脑海中反复回响。演得像?真情实感?她抬起手,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锁骨下方,那里有一道被浴袍遮掩住的、淡淡的、细长的疤痕。
那是她自己的记忆里,童年某次意外跌倒被树枝划伤留下的。一个极其微小的习惯,
在她感到极度不安或紧张时,总会无意识地触碰那里。就在刚才,
在江临握住她手腕、命令她“哭”的那一刻,她似乎感觉到,江临的手指,
也极其短暂地、若有似无地按在了他自己的……同一个位置?车子在浓稠的夜色中疾驰,
像一把沉默的刀切开城市的流光溢彩。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只留下引擎低沉规律的嗡鸣,以及车厢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沈微蜷缩在后座冰冷的真皮座椅里,身体依旧残留着细微的颤抖,
像一只受惊过度、羽毛凌乱的鸟。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留下紧绷和刺痛感。她闭着眼,
但眼皮下的眼球却在不安地颤动,
的碧色、自己失控挥出的巴掌、江临冰冷的手腕和那句“哭”的命令——如同失控的幻灯片,
在脑海中疯狂闪回、切割。“亡母遗物”四个字,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每一次收缩都带来窒息般的痛楚。那是她贫瘠童年里唯一的珍宝,
是母亲模糊面容后唯一清晰的慰藉。
它被周铭那样的**玷污着、炫耀着……而她却只能靠着一场被导演出来的痛哭,
才勉强狼狈脱身。一股浓烈的、近乎自毁的屈辱感涌上喉头。驾驶座上的江临,
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他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
侧脸的轮廓在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里忽明忽暗,线条冷硬得像雕塑。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喙的掌控气息,仿佛刚才在沈家那场惊涛骇浪,
对他而言不过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麻烦。车子最终滑入一个高档公寓社区的地下停车场,
停稳。引擎熄灭,死寂瞬间包裹上来,更显压抑。“下车。”江临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冰冷,没有起伏,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沈微猛地睁开眼,对上后视镜里他深不见底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询问,没有安抚,只有纯粹的指令。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
推开车门。冰冷的、带着机油和灰尘味道的空气涌入肺部。江临已经下车,锁好车门,
手里拎着那个标志性的黑色公文包,径直走向电梯间。沈微裹紧身上那件浮夸的皮草,
默默地跟上。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每一步都提醒着她此刻的寄人篱下和身不由己。电梯平稳上行,狭小的空间里,
只有两人沉默的呼吸声。沈微能清晰地闻到江临身上那股清冽的、如同雪后松林的气息,
此刻却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她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指甲再次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叮。”电梯门滑开。江临率先走出去,指纹解锁了厚重的防盗门。扑面而来的,
是一种极致的冷感。不是温度上的寒冷,而是空间本身传递出的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墙,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整个客厅色调以黑白灰为主,线条简洁锐利,纤尘不染。昂贵的意大利沙发,
冰冷的金属茶几,墙上的抽象画带着压抑的几何感……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生活的烟火气,
像一个精心打造的样板间,或者一个……冰冷的观察站。“你的房间在左边走廊尽头。
”江临没有介绍,也没有停留,将公文包随意地搁在冰冷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挺括的白衬衫,更显得肩宽腰窄,身形挺拔而疏离。
“冰箱里有水和速食。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动其他东西,也不要进入其他房间。
”他的目光扫过沈微,带着审视,“尤其是书房。”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
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沈微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走廊深处,
一扇紧闭的、厚重的深色木门,在冷调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而……危险。那就是书房?
藏着什么秘密?她心头掠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更强烈的疲惫和屈辱压下。
她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出门。
”江临的声音继续响起,如同冰冷的机械音播报行程,“去《凤唳九天》剧组试镜。
剧本在茶几上。”沈微这才注意到,冰冷的玻璃茶几上,除了他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