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周砚白林风的《首辅大人的掌心娇藏不住了》,是作者“卡里多斯”的作品,主要讲述了:
太后寿辰。
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太和殿内,百官朝贺,命妇云集。
我和周砚白坐在相对靠前的位置。
他一身紫袍玉带,气度雍容,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我穿着皇后赏赐的绛紫宫装,戴着沉重的头面,努力维持着端庄的姿态。
太后高坐凤椅,慈眉善目。
皇后侍奉在侧,笑容温婉。
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寿礼被呈上。
南海的珊瑚树,一人多高。
西域的夜明珠,大如鹅卵。
北地的雪貂裘,洁白无瑕。
……
轮到皇后献礼了。
她笑吟吟地起身:“母后,今年媳妇和段姑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件新奇的小玩意儿,博您一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巨大的紫檀木箱被四个内侍小心翼翼地抬上殿。
箱子打开。
当那巧夺天工的“袖珍园景”呈现在众人面前时。
满殿惊叹!
“天哪!这是……把***搬来了?”
“太精巧了!看那亭子!那仙鹤!羽毛是真的?”
“还有香气!还有鸟叫声!神乎其技!”
太后也看得目不转睛,脸上露出孩童般的惊喜笑容:“好!好!这园子做得真精巧!难为你们有这份巧思!快!快拿近些,让哀家仔细瞧瞧!”
内侍将园景抬到太后座前。
太后爱不释手地欣赏着,连连称赞。
皇后脸上笑容更盛,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母后喜欢就好。这都是段姑娘的功劳,心思巧,手艺也好。”
太后看向我,目光慈祥:“哦?你就是周卿家的未婚妻?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我依言抬头,依旧垂着眼帘。
“嗯,是个齐整孩子,手也巧。”太后笑着点头,“周卿家好福气。赏!”
立刻有太监端上赏赐:一对玉如意,一斛东珠。
“谢太后娘娘恩典!”我连忙跪下谢恩。
皇后笑道:“段姑娘还不快谢恩?这可是天大的体面!”
我正要再次叩谢。
“慢着!”
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坐在下首的一位身着华丽宫装、容貌美艳却带着几分刻薄的妃嫔站了起来。
是丽妃!李尚书的女儿!
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太后和皇后福了福身: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瞧着这园景,确实巧夺天工。只是……臣妾方才听了一耳朵闲话,心里有些疑惑,不吐不快,怕扰了太后娘娘的兴致。”
皇后的笑容淡了些:“丽妃妹妹有何疑惑?”
丽妃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上我。
“臣妾听说,为了做这园景,内务府可是耗费了巨资!光是上等的白孔雀绒羽,就用了不下百只!还有那各色玉石宝石……啧啧,听说比修缮皇陵的石料开销都大呢!”
她话音一落,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
皇陵!
又是皇陵!
这分明是在暗指我借督造寿礼之机,中饱私囊!甚至影射贪墨的银子比皇陵贪腐案还多!
用心何其歹毒!
皇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太后的笑容也收敛了,看向我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百官和命妇们更是噤若寒蝉,眼神各异。
周砚白端着酒杯,神色平静无波,仿佛没听见。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在太后寿辰的宫宴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发难!
丽妃背后是谁?
李尚书?还是……其他想扳倒周砚白的人?
“丽妃娘娘!”我跪直身体,声音清晰,带着一丝被冤枉的急切和委屈,“民女冤枉!此等构陷,民女万万不敢当!”
“构陷?”丽妃冷笑,“段姑娘,空口白牙喊冤可没用!你说耗费不多,那敢不敢把采买的账目,当众拿出来,给太后、皇后娘娘和诸位大人过过目?让大家看看,为了这‘掌中园’,到底花了多少民脂民膏!”
当众查账!
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账目当然有!
但内务府的账,水有多深?刘公公那些人经手,能干净吗?就算我这边“节省”了,他们那边呢?一旦查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倒霉的,还是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压力如山。
皇后脸色铁青,显然也没料到丽妃会来这一手,而且是在这种场合!这等于也打了她的脸!
太后没说话,眼神却越发锐利。
周砚白……依旧沉默。
他在等什么?
等我求救?还是……在看戏?
一股倔强和冰冷的愤怒涌上心头。
求人不如求己。
我深吸一口气,迎着丽妃挑衅的目光。
“既然丽妃娘娘想看账目……”
我抬起头,目光不再怯懦,反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平静。
“民女,带来了。”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连周砚白都微微侧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丽妃也愣住了:“你……你带来了?”
我从宽大的袖袋中,缓缓取出一个薄薄的、蓝布封面的册子。
正是那本袖珍园景的采买明细账!
从内务府调拨的大料、宝石,到我自己采买的零碎耗材、支付匠人的工钱,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甚至,连刘公公几次暗示要“打点”的灰色支出,我都单独列了一项,注明“内务府协调费用”。
“账目在此,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御览!”
我双手捧着账册,高高举起。
一个太监立刻上前接过,恭敬地呈给太后。
太后接过账册,戴上老花镜,仔细翻看起来。
皇后也凑过去看。
大殿里寂静无声,只有太后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丽妃的脸色开始发白。
太后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微蹙。
良久。
太后合上账册,摘下眼镜。
她看向我,眼神复杂,有惊讶,有赞赏,还有一丝……了然。
“账目清晰,条理分明。”太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所费虽不算少,却也物有所值,更谈不上靡费。尤其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丽妃。
“段姑娘自掏腰包,垫付了匠人工钱和诸多耗材,节省了国库开支,实属难得。”
轰!
如同一个惊雷在丽妃头顶炸响!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又看看我,身体晃了晃。
自掏腰包?节省开支?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相反!
“母后……这……”皇后也惊讶地看向我。
“账上写得明明白白。”太后将账册递给皇后,“皇后,你也看看。”
皇后快速翻看,越看,脸色越是奇异。
她看向我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了轻蔑和算计,多了几分真正的审视和……忌惮?
“段姑娘,”太后温和地开口,“你为哀家的寿礼,费心费力,还自贴银钱,哀家心领了。来人,再赏段姑娘黄金千两,锦缎百匹!补上她的花费!”
“谢太后娘娘隆恩!”我再次叩首。
“至于丽妃……”太后声音转冷,“捕风捉影,搅扰寿宴,禁足三月,罚俸半年!回去好好思过!”
丽妃面无人色,瘫软在地,被太监拖了下去。
一场风波,以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平息。
宴会继续。
丝竹悦耳,歌舞升平。
我坐回位置,手心全是冷汗。
周砚白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杯沿。
清脆的一声响。
我侧头看他。
他唇角噙着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深邃的眼眸中,映着宫灯的璀璨流光。
“夫人,”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只有我能听出的戏谑,“好手段。”
夫人?
我心头一跳。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我。
“大人过奖。”我垂下眼,端起酒杯,掩饰微颤的手指。
“那块墨玉,”他忽然凑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用得可还顺手?”
我猛地抬眼!
对上他洞悉一切的目光。
他知道!
他连我用墨玉换钱的事都知道!
一股寒意再次升起。
“大人的钱,更好用。”我低声回敬。
他轻笑出声,不再言语。
宫宴结束。
回到府中。
凝香院里堆满了太后的赏赐。
黄金、锦缎、珠宝……耀眼夺目。
春桃和夏荷兴奋得脸都红了。
“姑娘!不,夫人!您今天太厉害了!”
“看那丽妃的脸,都绿了!”
我疲惫地挥挥手:“都收起来吧。”
独自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袖珍园景做成了。
老金头救出来了。
丽妃被罚了。
表面看,我赢了。
但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我依然在周砚白的掌心里。
他什么都知道。
他看着我挣扎,看着我自救,甚至……在关键时候推了我一把?
他到底想做什么?
“夫人,大人来了。”春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一怔。
这么晚?
转过身。
周砚白已经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繁复的官服,穿着月白色的常服,少了些威压,多了几分清雅。
他挥手让丫鬟退下。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走到桌边,拿起那本被我放在桌上的蓝皮账册。
随意地翻看着。
“账做得不错。”他点评道,“条理清晰,滴水不漏。该藏的藏了,该露的露了。”
“大人教得好。”我回道。
他抬眼看我。
“那枚令牌,”他忽然问,“用着如何?”
我心头一紧。
那枚代表着影卫、代表着无边权力的黑色令牌。
“如臂使指。”我如实回答。
“喜欢吗?”
我沉默。
喜欢权力?还是恐惧它?
“那本就是给你的。”他放下账册,语出惊人。
我愕然抬头。
“本官说过,你的本事,日后或可为我所用。”他走到我面前,目光深邃,“‘影子铺’没了,‘千面狐狸’还在。”
他伸出手。
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这一次,没有蜡黄的伪装。
“段寒暖,”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清晰,“做本官真正的夫人。不是傀儡,不是挡箭牌。”
“而是,能站在本官身侧,共享这滔***柄的人。”
“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