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乔清晚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准备离开医院。

经过某间病房时，她听见里面传来林青绾甜腻的声音。

“爸，妈，这是时渡，我男朋友。”

乔清晚脚步一顿。

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到顾时渡搂着林青绾的腰，语气温柔：“叔叔阿姨放心，以后我不会让绾绾受委屈。”

林母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绾绾能找到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她的福气……”

乔清晚站在门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顾时渡也是这样，搂着她的腰，郑重地对她父母说：“叔叔阿姨放心，我绝不会让清晚受委屈。”

同样的话，他如今说给了另一个女人听。

顾时渡，原来你的承诺，保质期如此之短。

乔清晚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转身离开。

出去后，乔清晚看了一下时间，距离销户手续完成还有三天。

三天后，她和父母就能彻底离开这里。

无论顾时渡怎么找，只会查无此人。

回去后，她连忙收拾着自己要带走的东西，几件换洗衣物、身份证、护照……

其余的，她一样都不想带走。

房门突然被推开时，她正把护照塞进包里。

顾时渡站在门口，身后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林青绾。

“爸爸虽然脱离危险了，可老胳膊老腿的，这次可受了大苦……”林青绾抽抽噎噎地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顾时渡抬手给她擦泪，语气温柔：“别哭了，我这不正在帮你讨公道吗？”

他顿了顿，“你想让她怎么道歉？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你。”

林青绾怯怯地看了乔清晚一眼，小声说：“我……我想让姐姐在牢里关几天。”

顾时渡立马皱眉：“绾绾，这有点过了。”

“我知道你不忍心。”林青绾拉住他的袖子，眼眶通红，“可我爸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不给她点教训，她以后还会欺负我们……”

她咬了咬唇，声音更低了：“只是关几天而已，让她以后不敢再这么做……时渡，我知道顾太太才是你心之所爱，我不过是个消遣，要是你真的舍不得，那……我们还是断了吧。”

顾时渡沉默了几秒，最终无奈地将她揽入怀中：“不准断，我都听你的。”

乔清晚就这样被送进了拘留所。

顾时渡离开前，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而林青绾，在确认他走远后，回头冲乔清晚露出一个阴冷的笑，低声对旁边的警员说了什么，还塞了一叠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