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被冻成一根冰棍了。
她不是应该在温暖的被窝里赶设计稿吗?怎么会躺在一张硬邦邦的石板上,身上只盖着一张薄薄的兽皮。
冷风跟刀子似的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吹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醒了就起来,别装死。”
一个低沉又冰冷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林月艰难地睁开眼,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又昏过去。
一个身高目测超过一米九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陈旧的伤疤,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耳朵尖尖的,不是人类的耳朵。
最要命的是,他身后还有一条毛茸茸的、正在不耐烦地扫来扫去的大尾巴!
狼……狼人?
林月脑子里“轰”的一声,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进来。
她穿书了。
穿进了一本她昨晚睡前吐槽过的兽人小说里。
好死不死,她穿成了书里那个跟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一个好吃懒做、嫌贫爱富、把自己的兽人伴侣当奴隶使唤,最后在寒潮中因为太作而被伴侣抛弃,活活冻死的渣雌性。
而眼前这个帅得人神共愤但眼神冷得像冰的狼人,就是她的倒霉蛋伴侣,男主的好兄弟,沃尔夫狼族的顶级战士,凯尔。
按照原书情节,这个冬天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特大寒潮。原主因为受不了苦,天天逼着凯尔去危险的地方捕猎,只为换取华丽但不保暖的羽毛衣服。最后凯尔在一次捕猎中重伤,原主不仅不照顾,还偷走了他仅剩的食物,试图去投靠别的兽人,结果半路就被冻死在了风雪里。
林月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这件破烂兽皮,又看了看山洞外呼啸的北风。
很好,距离她被冻死,好像也就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
“还愣着做什么,想饿死吗?”凯尔见她不动,语气更冷了。他将一块冻得邦邦硬的烤肉扔在林月面前,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这就是她的晚餐。
林月捡起那块肉,硬得能当板砖使。她用尽力气咬了一口,差点把门牙给崩掉。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看着凯尔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再看看他光着的膀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大哥,你不冷吗?
“凯尔。”林月试探性地开口。
凯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擦拭着他的骨矛。
林..…哦不,原主以前就是这么作威作福的,凯尔早就习惯了她的无理取闹,现在直接选择了无视。
林月深吸一口气,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必须改变现状。
“那个……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点过冬的东西?”
凯尔擦拭骨矛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用一种看**的眼神看着她:“你还知道冷?”
这嘲讽技能简直拉满了。
林月尴尬地笑了笑:“知道知道,这不是想为我们的小家做点贡献嘛。”
凯尔的眼神更怪了,仿佛在说“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林月也不指望他能立刻相信自己。她环顾了一下这个家徒四壁的山洞,除了几张破兽皮和一些简陋的石器,什么都没有。
不行,她必须自救。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设计师,她动手能力还算不错。尤其是……她奶奶是北方的,从小耳濡目染,她还真会一样这个世界绝对没有的东西。
那就是织毛衣!
这个世界的人只知道用兽皮御寒,但兽皮僵硬又笨重,保暖效果也就那样。如果能织出柔软又保暖的毛衣,别说过冬了,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说干就干。
林月站起身,在山洞里翻找起来。
凯尔冷眼看着她把山洞翻得乱七八糟,眉头紧锁,但终究没说什么。他已经对这个雌性不抱任何希望了。
林月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几根相对笔直的细木棍,又找到一块锋利的石片,开始吭哧吭哧地削木棍。
她要把它们削成织毛衣用的棒针。
凯尔看着她的动作,眼神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这个雌性,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吵不闹,不要求吃好的穿好的,反而拿着几根破木棍在鼓捣。
难道是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