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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不见了四十八岁的保洁阿姨肖梅,发现晾在阳台的**总是不翼而飞。

直到她在二十八岁的总裁顾泽西装口袋里,摸到了自己失踪的蕾丝边。“阿姨,

你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他抵着洗手台咬她耳朵。而董事长的千金正用监控看着这一切,

她手机里存着三百张肖梅的照片。“游戏才刚开始。

”她笑着拨通了一个备注为“猎物”的电话。---湿抹布啪嗒一声掉进不锈钢水桶,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肖梅有些褪色的深蓝色保洁裤脚。她直起腰,

后颈传来熟悉的、骨头缝里渗出的酸胀。晨光从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斜刺进来,

切割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和柠檬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干净,

空旷,没有人气。这是顾氏总部大厦顶层,权力的最顶端,连呼吸都需要放轻。她拧干抹布,

继续擦拭休息区那张巨大的、能照出人影的黑色茶几。手指拂过冰凉桌面,

能感觉到指纹留下的细微痕迹。每周一、三、五早晨七点前,她需要把这一层彻底清洁一遍,

赶在那些穿着昂贵西装、踩着锃亮皮鞋的精英们踏入之前。工作简单、枯燥,但她珍惜。

四十八岁,离异,一个正读大学需要大把学费的女儿,

这份稳定的、薪水不低的工作是她在城市里喘息的浮木。口袋里的老年手机震动了一下,

塑料外壳,屏幕有裂痕。她擦擦手,摸出来看。女儿林小雨的短信,简短:“妈,生活费。

”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词。肖梅看着那行字几秒,拇指在按键上按了几下:“好。晚上转。

专心学习。”发送。她将手机塞回口袋,那里还有半包最便宜的纸巾,

一个磨得发亮的钥匙串,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处理完休息区,她提着水桶和工具,

走向走廊另一头的公共卫生间。男女卫生间都需要清洁。推开门,

一股更浓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高级檀香味道的香薰气息扑面而来。镜子光可鉴人,

水龙头是感应式,银色,线条流畅。她先清理男卫。隔间,小便池,洗手台。动作麻利,

没有多余声响。来到女卫,流程重复。最后是清理洗手台下方的垃圾桶。

她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刚触到桶边,动作顿住了。垃圾桶里,

在一堆揉皱的擦手纸和几张废弃的补妆棉贴中间,躺着一小块黑色蕾丝布料,

边缘有细腻的镂空花纹。肖梅的手指微微收紧。她认得。

这是她上个周末晾在出租屋阳台上的那条。纯棉质地,洗得有些发灰,

但蕾丝边是她几年前在夜市地摊上买的,十块钱三条,这条花纹最特别,

边缘有一处不小心勾破的小洞,她用同色线细细缝过。不见了,她以为是风大吹到了楼下,

或者……她不愿深想的其他可能。怎么会在这里?顾氏大厦顶层女卫生间的垃圾桶里?

她飞快地环顾四周,镜子里的女人,穿着宽大的保洁制服,头发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

露出被岁月和辛劳刻上细纹的额头和眼角。眼神里有来不及掩饰的惊疑。她定了定神,

用两根手指,隔着擦手纸,迅速将那块布料捏起来,攥进掌心。薄薄的,

带着垃圾桶里特有的微凉和异味。橡胶手套隔绝了直接触感,

但那股寒意似乎顺着指尖爬了上来。她将垃圾袋利落地扎紧,提出去,换上新的。一切如常,

只有她自己知道,掌心那块小小的、柔软的布料,正发着烫。更衣室在楼下后勤区,窄小,

一排铁皮柜子,几张长凳。肖梅换下保洁制服,穿上自己洗得发白的浅灰色外套,

将那条黑色**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布料贴着单薄的毛衣,存在感鲜明。她必须弄清楚。

顶层,能接触到那个垃圾桶的人,不多。接下来两天,

肖梅的清洁工作多了几分不动声色的留意。她擦拭办公区域时,

目光扫过那些敞开的或紧闭的门。总裁办公室在最里面,双开的深色实木门,

黄铜门把手锃亮。顾泽,二十八岁,顾氏年轻的掌门人,传闻中手腕强硬,行事不羁。

她只在公司内部刊物和偶尔的惊鸿一瞥中见过他。高大,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西装,

被众人簇拥着走过时,带起一阵冷冽的风。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第三天,

肖梅被临时通知,总裁办公室需要紧急清洁,里面有重要客人留下的酒渍。她提着专用工具,

在秘书审视的目光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办公室大得惊人,

全景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空气里残留着雪茄的苦味和淡淡的、昂贵的香水味。

深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酒渍在会客区的白色沙发上,刺眼的一小片暗红。她蹲下,

开始专业地处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桌面整齐,文件摞放有序,

一台合着的笔记本电脑,一个金属笔筒,一个相框背对着门口。一切正常,甚至过于正常,

透着一股冰冷的秩序感。清理完沙发,她起身,准备擦拭办公桌边缘。就在她转身,

真皮座椅靠背上的那件深灰色西装外套时——指尖传来极其细微的、不属于羊毛面料的触感。

很轻,很薄,藏在西装内侧口袋深处。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麻木。四周安静得可怕,

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她僵硬地站着,手指还停留在西装表面。那触感,

和两天前在垃圾桶里捏起的那块布料,一模一样。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粘稠沉重。

她几乎是凭着一股本能,极慢、极轻地,将手指探入了那个内侧口袋。

指尖碰到了光滑冰凉的丝绸内衬,然后,是那熟悉的、带着蕾丝边缘的、薄薄的棉质布料。

她甚至摸到了那个她亲手缝补过的小小的、不平整的线结。像被烙铁烫到,她猛地抽回手,

指尖蜷缩起来,藏在掌心,微微发抖。西装外套依旧搭在那里,无声无息,

却像一个张开的黑色洞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粘腻的寒意。她踉跄着后退半步,

脚跟磕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肖阿姨?”一个声音突兀地在门口响起,不高,

却清晰得像冰锥凿进寂静。肖梅浑身一颤,倏地转身。顾泽斜倚在门框上,不知已站了多久。

他没穿外套,只着一件挺括的白衬衫,领口松了一颗扣子,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和一块设计简约却价值不菲的腕表。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姿态看似随意,但那双眼睛——漆黑,深邃,此刻正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

像盯住了猎物的猛兽,并不急于扑杀,只是悠闲地估量着。肖梅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能感到自己脸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轻微***。背后,

那件西装口袋里的秘密,沉甸甸地压在她的神经末梢上。“酒渍处理完了?

”顾泽迈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他一步步靠近,

身上传来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极淡的烟草气息,瞬间侵占了肖梅周遭的空气。

他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从她惨白的脸,滑到她紧握在身前、指节发白的手上。

“完了。”肖梅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她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

盯着他衬衫上第二颗水晶扣,那折射出的细小冷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如有实质,在她身上缓慢逡巡。“那就好。”顾泽似乎笑了一下,很轻,

短促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没有追问她刚才的失态,也没有去碰那件西装外套,

只是绕过她,走到办公桌后,坐进了那张宽大的皮椅里。“辛苦。”他语气平淡,

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古怪气氛从未存在。肖梅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

低头说了句“应该的”,便收拾起工具,脚步凌乱地退出了办公室。关上门,

将那间充斥着无形压力的房间隔绝在身后,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才发觉后背的保洁服已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掌心里,

似乎还残留着那蕾丝边缘的触感,和那西装口袋里丝绸的冰凉。

口袋里的老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没看。只是急促地喘息着,

望着走廊尽头那扇明亮的落地窗,窗外天空阴霾,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沉甸甸地,

透不过气。又过了几天,肖梅尽量避开顶层,更多时间在下面楼层工作。

但那条失踪又诡异地以这种方式“回归”的**,像一根细刺,扎在她心里,不致命,

却时刻提醒着那份不安和屈辱。她不断回想顾泽当时的眼神,那玩味下的冰冷,

让她不寒而栗。这天下午,她被派去清洁三十二楼一间临时空置的小会议室。推开门,

里面却有人。一个年轻女人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听到声音,她转过身。是沈曼,

董事长的独生女,公司里公认的公主。她穿着一身香芋紫的定制套裙,

剪裁完美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头,妆容精致,

每一根睫毛都恰到好处。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着,上面似乎是一些图表。

看到肖梅,沈曼漂亮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标准的、带着距离感的微笑:“请便。”声音清脆,像珠玉落盘。肖梅低着头,

小声应了,开始擦拭会议桌。她能感觉到沈曼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并不锐利,

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估物品般的审视,让她浑身不自在。沈曼似乎并不急于离开,

反而在会议桌另一端坐了下来,将平板放在桌上,指尖在屏幕上划动着,

偶尔发出轻微的点击声。空气安静得只有肖梅擦拭桌面的细微声响和中央空调的风声。

沉默像一层透明的膜,包裹着两人。忽然,沈曼开口,声音不大,

闲聊般的随意:“肖阿姨在顾氏工作很久了吧?”肖梅手一顿,抬起头,

对上沈曼含笑的眼睛。那笑容很完美,却看不到底。“嗯,五年了。”她谨慎地回答。

“五年……时间不短。”沈曼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平板光滑的边缘,

“顶层不好打扫吧?顾总那边要求是不是特别高?”肖梅心里一紧,想起那间办公室,

那件西装,那冰冷的眼神。“还好,顾总……要求是严一些,但都是应该做的。”“是吗?

”沈曼笑意深了些,身体微微前倾,手臂压在桌面上,那件质地精良的套裙袖口滑下一小截,

露出手腕上一只镶嵌着钻石的腕表,光芒微闪。“我听说,顾总有时候脾气不太好,

尤其是对……不够‘整洁’的东西。”她刻意在“整洁”两个字上,放慢了语速。

肖梅捏紧了手里的抹布,粗糙的纤维***指腹。她垂下眼,盯着光可鉴人的桌面,

上面映出她自己模糊而局促的倒影。“我……尽量做好。”沈曼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目光在她洗得发白的外套袖口,绾得一丝不苟却难掩枯涩的头发上逡巡。

那目光让肖梅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放在放大镜下,每一个寒酸的细节都无所遁形。几秒后,

沈曼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小锤子敲在肖梅心口。“别紧张,肖阿姨。

”她站起身,拿起平板,姿态优雅,“我只是随口问问。你继续忙。”说完,

她踩着细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留下一阵清雅却昂贵的香水余韵。门轻轻合上。

肖梅维持着擦拭的姿势,僵在原地。沈曼的话,像一阵冷风,

钻进了她心里那个本就充满疑团的角落。不够“整洁”的东西?指的是什么?是那摊酒渍,

还是……别的?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顾泽?那审视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下班时间到了。

肖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后勤区的洗手间。她需要洗把脸,冷静一下。

后勤区的洗手间陈旧一些,灯光是惨白的日光灯,有些闪烁。她拧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冲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浑噩。刚关掉水龙头,直起身,准备抽张纸巾擦脸,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顾泽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回来,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些,头发也不如白日里一丝不苟,几缕黑发散落在额前,

衬得那双眼睛在昏暗灯光下越发幽深。他反手关上了门,咔哒一声轻响,

在寂静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晰。肖梅僵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水珠,手里的纸巾忘了用。

后勤区的洗手间,他怎么会来?这里离高管区域很远。顾泽一步步走近,

皮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他在她面前停下,

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更浓的酒气,混合着那股清冽的须后水味道,

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从湿漉漉的额头,到惊惶的眼睛,

再到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嘴唇。“肖阿姨,”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或者别的什么,“这么晚才下班?”语气平静,

仿佛只是在走廊偶遇。“嗯,收、收拾一下。”肖梅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她下意识地后退,脊背抵住了冰凉的洗手台边缘,再无退路。不锈钢的台面硌着她的腰。

顾泽像是没注意到她的恐惧,又往前逼近了半步。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

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他微微俯身,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酒意的灼热:“听说,

你最近……丢东西了?”肖梅猛地一震,血液似乎瞬间冻结了。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

那件西装,那个口袋……巨大的羞耻和恐惧攫住了她,让她无法呼吸,也无法动弹。

见她如此反应,顾泽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带着金属质感的冷意和一种奇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满足感。他抬起一只手,没有碰她,

只是撑在她身侧的洗手台边缘,将她困在他的身体和冰冷的台面之间。

他的目光从她颤抖的睫毛,滑到她因为用力吞咽而起伏的脖颈,再往下,

掠过她保守的保洁服下起伏的胸口。“阿姨,”他的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残忍和露骨的玩味,“你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他顿了顿,

深吸了一口气,像在品尝,“清洁剂,汗水,还有……一种很干净,又很旧的味道。

”他的用词和语气,充满了狎昵的侮辱。肖梅的脸颊火烧火燎,屈辱感冲垮了恐惧,

让她猛地抬起头,瞪向他。然而,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

那里面毫不掩饰的、冰冷而炽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像一盆冰水,

将她刚刚燃起的一点愤怒浇得透心凉。那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至少不全是。

那更像一个收藏家,在审视一件意外发现的、有些瑕疵却引起了他独特兴趣的旧物。“顾总,

请您……自重。”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却微弱得毫无分量。“自重?

”顾泽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神却更暗了。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最后定格在她因为紧张而死死抿住的嘴唇上。“肖梅,

”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舌尖卷过这两个字,带着一种暧昧的碾磨感,“有些东西,

丢了就丢了。但有些东西……”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找到了,就是我的。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来,似乎想碰触她的脸颊。肖梅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预期的触碰没有落下。几秒后,

她听到一声极轻的、仿佛带着遗憾的叹息,然后是脚步声退开。她颤抖着睁开眼。

顾泽已经退后了两步,正慢条斯理地将臂弯的西装外套重新穿好,动作优雅,

仿佛刚才那个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他整理了一下袖口,

目光再次扫过她惨白如纸的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已经平复,

只剩下惯常的、深不见底的平静。“早点回去。”他淡淡地说,语气恢复了上位者的疏离,

仿佛刚才的逼迫和狎昵从未发生。然后,他转身,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门再次合上,

将外面隐约传来的、遥远的电梯提示音隔绝。肖梅腿一软,顺着洗手台滑坐在地上,

冰冷坚硬的瓷砖透过单薄的裤子传来寒意。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进去,

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起来。不是因为哭泣,

而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夹杂着巨大恐惧和屈辱的颤栗。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那句“找到了,就是我的”,像一句冰冷的咒语,烙印在她心头。那不仅仅是关于一条**。

那是一种宣告,一种将她视为所有物、可以随意拿捏和摆布的宣告。

洗手间惨白的灯光无声地笼罩着她蜷缩的身影,

空气中还残留着他带来的酒气和须后水的味道,与她身上清洁剂和汗水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怪诞而令人作呕的暖昧。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那是一个繁华而冰冷的世界,而她被困在这个狭窄、陈旧、弥漫着不祥气息的洗手间里,

仿佛被拖入了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不知过了多久,腿上的麻木感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扶着洗手台,艰难地站起来,看向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圈发红,头发凌乱,

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一个四十八岁的、狼狈的、惊恐的保洁阿姨。她拧开水龙头,

用刺骨的冷水一遍遍冲洗自己的脸和耳朵,仿佛要洗掉他留下的气息和话语。水流哗哗作响,

盖过了她牙齿打颤的声音。必须离开。马上离开这里。这个念头无比清晰而强烈。

她胡乱擦了把脸,抓起自己的工具包,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洗手间,冲进了昏暗的后勤走廊,

朝着电梯方向奔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急促,慌乱,像一个逃兵。

而在顶层,那间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奢华办公室里,灯还亮着。

沈曼并没有坐在总裁那张宽大的皮椅上,而是斜倚在落地窗边。

窗外璀璨的灯火映在她精心描绘的脸上,明明灭灭。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

深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挂下黏稠的痕迹。她面前不远处,摆着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着,被分割成几个不同的监控画面。其中一个画面,

赫然是后勤区那个洗手间门口的走廊。画质清晰,甚至能看清肖梅踉跄奔出时,

脸上残留的惊惶和眼角未干的水渍。沈曼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很美,却冰冷蚀骨,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期待。她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手机,指纹解锁。

屏幕亮起,主界面上,一个不起眼的相册图标显示着未读数量:327。她点开,手指滑动。

一张张照片快速闪过——肖梅在打扫卫生,肖梅在更衣室换外套,肖梅在路边小摊买早饭,

肖梅仰头看着大厦,肖梅提着垃圾袋走向后门……角度各异,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有的明显是**。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朴素,身影单薄,

面容被岁月和生活打磨出风霜的痕迹,眼神里是日复一日的疲惫和谨慎。

沈曼的目光停留在最新的一张照片上,那是几分钟前,肖梅冲出洗手间时,

监控拍下的正面特写。惊恐,无助,脆弱。她伸出涂着精致蔻丹的指尖,

轻轻触摸屏幕上那张惊恐的脸,然后,按下了删除键。照片消失,下一张自动弹出。

她继续滑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仿佛在欣赏一部专属于她的、惊心动魄的默片。最终,

她的指尖停在一个通讯录备注上。那备注只有一个词,简单,直接,

透着冰冷的兴味:【猎物】她按下了拨号键。

---肖梅几乎是逃回了位于城市边缘的出租屋。那是一个老旧小区的一楼单间,潮湿,

终年不见阳光,空气中总有一股淡淡的霉味。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沉沉的夜色和远处车流的喧嚣,她才敢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

掌心四个深陷的月牙形红痕,**辣地疼。女儿林小雨还没回来。房间狭小,一张木板床,

一个简易布衣柜,一张兼做餐桌和书桌的旧折叠桌,

上面堆着几本会计专业的教材和一台二手笔记本电脑。一切简陋,却整洁。

这是她和女儿在这座巨大城市里唯一的、脆弱的巢。她反锁了门,又拉上窗帘,

这才无力地瘫坐在床边。洗手间里顾泽的气息、话语、眼神,依然如附骨之疽,

紧紧缠绕着她。她冲进狭小的卫生间,脱下外套,拼命搓洗着耳朵和脖颈,皮肤被搓得通红,

几乎要破皮,直到冰冷的自来水冻得手指僵硬,才停下来。镜子里的人双眼空洞,

像被抽走了魂魄。那条**……还塞在外套内侧口袋里。

她盯着那件挂在门后、颜色暗淡的外套,像盯着一条盘踞的毒蛇。该怎么处理?烧掉?扔掉?

她不知道。任何处理方式,似乎都抹不去那种被玷污、被窥伺、被占有的感觉。

顾泽最后那句话,反复在她脑海里回响:“找到了,就是我的。”他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他那种身份的人,

为什么会对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保洁阿姨产生这种扭曲的兴趣?

仅仅是因为偶然发现了一件私人物品,激起了某种变态的收藏癖?还是……另有原因?

还有沈曼。她那看似随意却意有所指的问话,那审视的目光,又是为什么?

她是否知道了什么?她和顾泽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肖梅的脑子乱成一团麻,

恐惧像藤蔓一样沿着脊椎向上爬,越缠越紧。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肖梅猛地一颤,

迅速调整表情,扯过毛巾擦干脸。林小雨推门进来,带着一身秋夜的寒气。

她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卫衣,背着沉重的双肩包,

脸上带着熬夜学习留下的淡淡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妈。”她打了个招呼,

声音平平,把书包扔在床上,径直走到桌边打开电脑。“回来了?吃饭了吗?

”肖梅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吃了食堂。”林小雨头也不回,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

屏幕的光映在她年轻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肖梅看着女儿的背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能说什么?说妈妈可能被公司的总裁盯上了,用一种极其下流可怕的方式?

说我们可能有麻烦了?不,不能。小雨正处在关键时期,不能让她分心,

更不能让她卷入这种肮脏的事情。所有的恐惧和屈辱,只能自己咽下去。“小雨,

”她斟酌着开口,“最近……在学校还好吗?钱够不够用?”“还行。够。

”林小雨的回答简洁到近乎敷衍,目光没离开屏幕。肖梅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默默转身去给女儿热留在锅里的汤。狭小的空间里,

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和汤锅逐渐沸腾的咕嘟声。她们之间,不知从何时起,

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女儿的世界,充满了她难以理解的课业、未来和年轻人的烦恼,

而她的世界,是永远干不完的活、算计着花销的工资和如今这令人窒息的无形威胁。

她连倾诉的出口都没有。夜里,肖梅辗转难眠。木板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女儿在旁边的地铺上(床让给女儿睡,她自己睡地铺)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黑暗中,

肖梅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水渍痕迹。白天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闪回。

顾泽靠近时带来的压迫感,沈曼那评估货物般的目光,监控画面……等等,监控?

她突然想起,沈曼当时在空会议室里,手里拿着平板。那个角度……如果她不是在处理公务,

而是在看什么……一个荒诞而惊悚的念头钻进脑海。不,不可能。她强迫自己停止联想。

第二天,肖梅硬着头皮去上班。她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开顶层,

甚至避开所有可能遇到高管的路线上帝保佑,一天无事发生。顾泽没出现,沈曼也没出现。

一切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但肖梅知道,水下藏着噬人的怪兽。平静只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下午,肖梅正在清理楼梯间的垃圾桶,手机震动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她迟疑了一下,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接起:“喂?”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只有细微的、平稳的呼吸声。“喂?哪位?”肖梅的心提了起来。依旧沉默。几秒钟后,

电话被挂断了。肖梅看着屏幕上“未知号码”的提示,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是打错了?

还是……她摇摇头,试图甩掉不祥的预感。但傍晚,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

同样陌生的号码,接通后短暂的沉默,然后挂断。骚扰电话?还是……某种警告?

肖梅坐立不安。她不敢回拨,只能将这两个号码记录下来,

存在她那台老年手机简陋的通讯录里,备注为“可疑”。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和间歇的惊扰中滑过。肖梅变得异常警惕,注意每一个靠近她的人,

注意周围任何微小的异常。她不再把任何私人物品留在更衣室,

甚至不敢在公司的任何地方补妆或整理头发。她感觉自己像一只惊弓之鸟,

活在无形的监控和威胁之下。那件藏着秘密的外套,她最终没有烧掉,也没有扔掉。

而是将它塞进了出租屋床底最深处的一个旧行李箱里,上面压满了冬天的棉被。仿佛这样,

就能把那不堪的秘密一起埋葬。一周后,肖梅被主管叫去,

临时安排她傍晚去收拾顶层的一间小型会客室,说是有个临时会议刚结束。

肖梅的心猛地一沉。顶层,傍晚,临时安排……每一个词都让她神经紧绷。但她无法拒绝。

会客室里果然一片狼藉。喝空的咖啡杯,散落的文件,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空气混浊。

肖梅屏住呼吸,加快速度收拾。当她清理到沙发角落时,在一个抱枕后面,

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坚硬的小东西。她拿出来,凑到灯光下看。是一枚铂金镶钻的袖扣。

设计简约而考究,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这不是普通员工会用的东西。几乎同时,

她的老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又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本地。她的手开始发抖。

深吸一口气,她走到窗边,远离会客室可能存在的任何声音干扰,接听了电话。这一次,

电话那头不是沉默。一个声音传来。那声音显然经过处理,带着电子合成的古怪质感,

分辨不出男女,也听不出年龄,只有一种平直的、毫无起伏的诡异:“东西好看吗?

”肖梅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她死死攥住那枚袖扣,冰凉的金属几乎要嵌进掌心。

“你……你是谁?什么东西?”“你手里的东西。”处理过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似乎给了她消化恐惧的时间,“放回原处。或者……你可以试试带走。”“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梅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和愤怒。“玩游戏。”那声音平板地陈述,

“你是新加入的玩家。规则很简单:找到,或者被找到。惩罚……”声音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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