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DNA鉴定报告像一纸判决书,将我从十八年的人生中连根拔起,
丢进一个名为“苏家”的华丽囚笼。假千金苏瑶哭得梨花带雨,我那对初次见面的亲生父母,
眼神里只有对她的心疼,和对我这个“闯入者”的审视与冷漠。他们以为,
把我从乡下接回来,给我一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赐。他们以为,我只是株见不得光的野草,
卑微、怯懦,可以任由他们摆布。他们不知道,我不是野草,
而是一颗无论被丢在多贫瘠的土地上,都能破土而出、向阳而生的种子。一场好戏,
才刚刚开始。1迈***停在别墅门口时,我正低头看着手机上一个国际物理竞赛的报名通知。
司机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苏然**,到了。
”我收起手机,抬头看向眼前这栋灯火辉煌的建筑。这就是我的“家”?
比我生活了十八年的那个小镇上最豪华的酒店还要气派。客厅里,
我的亲生父母苏国栋和赵文芳正襟危坐,而占据了我十八年人生的苏瑶,
则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依偎在赵文芳身边,眼眶红红的。“回来了?
”苏国栋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像是在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说话。我点点头,没出声。
赵文芳的目光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上扫过,眉头皱得更紧了。
“瑶瑶的房间在二楼,她从小住惯了。三楼还有一间阁楼,收拾一下,你先住着吧。”阁楼?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家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苏瑶立刻站起来,
善良又懂事地说:“妈妈,怎么能让姐姐住阁楼呢?我的房间很大,可以和姐姐一起住。
”她说着,怯生生地看向我,仿佛在征求我的同意。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不用了,
”我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客厅瞬间安静下来,“我一个人住惯了,阁楼挺好,清静。
”我的反应显然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他们大概预想过我会哭闹、会嫉妒、会卑微地讨好,
却唯独没想过我会如此平静。赵文芳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松了口气,对管家吩咐道:“王叔,
带她上去。”通往阁楼的楼梯又窄又暗。王叔推开门,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很小,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里面堆满了杂物,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旧木床。“苏然**,
您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再找人来打扫。”王叔的语气里带着敷衍。“知道了,你下去吧。
”我平静地说。门被关上,我环顾四周。这就是他们给我的下马威。
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即使我是亲生的,在这个家里,
也永远比不上被他们养了十八年的苏瑶。我没有感到委屈,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压我?我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小小的天窗。外面是璀璨的星空,
凉爽的夜风吹了进来,驱散了房间里的沉闷。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
一个头像是不停旋转的地球仪的人发来消息:“S,
‘星尘’计划的最后一部分数据模型推演出来了,需要你确认。
”我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收到。给我三天时间。”关掉手机,
我看着窗外那轮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苏家?
不过是我人生中一个短暂的落脚点罢了。他们给我的羞辱,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还。
2第二天,我被安排转入本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圣华中学,和苏瑶一个班。
当我穿着一身普通的校服走进高三(一)班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这些目光里充满了好奇、探究,以及毫不掩饰的鄙夷。
苏瑶早就和她的朋友们“科普”过我的来历了。
一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土里土气的“真千金”。“瑶瑶,这就是你那个姐姐啊?看着好土哦。
”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生捂着嘴,夸张地说道。苏瑶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
一脸为难:“别这么说,姐姐她……她以前生活很苦的。
”她这副欲语还休、处处维护我的样子,反而更坐实了我的“可怜”与“卑微”。
我目不斜视地走到教室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坐下,拿出课本。对我来说,
这些富家子弟的幼稚把戏,就像苍蝇一样惹人烦,但还不至于影响我的心情。
班主任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姓李。他显然也听说了我的事,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耐烦。“苏然是吧?虽然你是苏董的女儿,
但我们圣华中学看重的是成绩。你的档案我看过了,之前那个学校的教学水平……呵呵,
你自己心里有数。别拖班级的后腿。”他的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我抬起头,
平静地看着他:“老师,考试成绩会证明一切。”我的镇定让他有些意外,他冷哼一声,
开始上课。第一节是数学课,***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
故意在黑板上出了一道极其复杂的函数题,是大学奥数的难度。“哪位同学来解一下这道题?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苏然,你来。”全班同学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苏瑶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低声说:“***,这道题太难了,姐姐她可能……”“没事。
”我打断她,站起身,径直走向讲台。拿起粉笔,我甚至没有思考,
笔尖就在黑板上飞快地移动起来。各种公式、符号、逻辑推演,行云流水。
教室里原本的窃窃私语声渐渐消失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脸上的轻蔑也一点点变成了震惊。不到三分钟,我写下了最后的答案,
然后用一种全新的、更简洁的解法,在旁边又写了一遍。两种解法,都完美无缺。
我放下粉笔,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走回座位。直到上课铃响,***才如梦初醒,
他看着黑板上那两行堪称艺术品的解题步骤,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苏瑶,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与不敢置信。她不明白,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可能解出连她都看不懂的题目?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3数学课上的风波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年级。关于我的传言,
从“土包子”变成了“会做题的怪物”。但大多数人,包括苏瑶在内,
都认为我只是凑巧擅长数学而已。下午是英语课,
外教老师Mr.White抱着一摞卷子走了进来,宣布要进行一次随堂测验。
发卷子的时候,苏瑶的朋友故意将我的卷子“不小心”掉在地上,还用脚踩了一下。“哎呀,
对不起啊,手滑了。”她毫无诚意地道歉。我弯腰捡起那张印着鞋印的卷子,什么也没说,
开始答题。圣华中学的英语测验难度很大,尤其是最后的作文题,
要求用莎士比亚的风格写一篇关于“宿命”的短文。我看到题目时,几乎要笑出声。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送分题。我笔走如飞,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整张卷子。
当我提前交卷时,全班再次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Mr.White是个严谨的英国人,
他皱着眉接过我的卷子,显然认为我是在胡闹。可当他的目光落在作文上时,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扶了扶眼镜,凑近了仔细看,嘴里还念念有词。最后,
他猛地抬起头,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喜眼神看着我,
manuscriptfromthe17thcentury!”他的声音很大,
所有人都听见了。全班哗然。苏瑶的英语成绩一直很好,是班里的课代表,
此刻她的脸色比上午还要难看。“Mr.White,”她站起来,用流利的英语说,
“我姐姐刚从镇上的中学转来,她的英语发音……可能不太标准。
也许她只是背诵了某篇文章?”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我在作弊。
Mr.White有些犹豫,看向我。我笑了笑,
Englishandcontemporaryusage?”我的发音一出来,
苏瑶的脸彻底白了。我的口语比外教还要标准,那种纯正的贵族腔调,
是她花重金请私教也学不来的。
talentinlanguageisastonishing!”他当场宣布,
我的试卷是满分,并且要把我的作文复印出来,给全年级的学生当范文。坐在座位上,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道嫉妒得快要喷出火的视线。苏瑶,你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我眼里,
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好戏还在后头。
4接连两次在学校出尽风头,让我在苏家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晚饭时,
苏国栋和赵文芳看我的眼神里,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探究。饭桌上,
苏瑶主动提起学校的事,她装作不经意地说:“爸爸妈妈,今天我们英语测验了,
姐姐考了满分呢!外教老师把她的作文当成年级范文了,真厉害。
”她想把话题引到我的教育背景上,让父母怀疑我隐藏了什么。
苏国栋果然顺着她的话问我:“苏然,你的英语是在哪里学的?”“自学。”我言简意赅。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他们满意。赵文芳放下筷子,
语气带着一丝审问的意味:“自学能学到这个程度?你以前的那个家,
有条件让你接触到这些吗?”我抬起眼,直视着她:“条件是人创造的。图书馆是免费的,
网络也是。只要想学,总有办法。”我的话堵得他们哑口无言。就在这时,
苏国栋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就变了。“什么?
圣华中学今年参加全国奥林匹克物理竞赛的唯一名额,给了苏然?”他下意识地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也就是我们班主任激动又讨好的声音:“是的,苏董!
我们都没想到苏然同学在物理方面有这么惊人的天赋!校长亲自审核了她的入学测试成绩,
她的物理卷子,是满分!比第二名高了整整四十分!
这是我们圣华中学最有希望拿到全国金奖的一次啊!”客厅里一片死寂。苏国栋、赵文芳,
还有苏瑶,三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他们眼中那个需要被施舍、被同情的乡下丫头,竟然是个隐藏的学神。尤其是苏瑶,
她为了拿到这个物理竞赛的名额,求了苏国栋很久,动用了家里不少关系,
可学校最终还是因为她实力不够而拒绝了。现在,这个她梦寐以求的机会,
却轻而易举地落到了我的头上。电话那头的***还在滔滔不绝地夸赞我。苏国栋挂断电话,
目光复杂地看着我,那是一种震惊、怀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沉默了很久,
才开口,声音干涩:“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淡淡地反问:“说什么?说我成绩很好?你们问过吗?你们在意的,
不一直都是苏瑶开不开心吗?”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
赵文芳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苏瑶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站起身,
不想再看他们虚伪的表演。“我吃饱了,回房复习了。”我转身走上那道狭窄的楼梯,
身后是压抑到极点的沉默。我知道,从今晚开始,这个家的平衡,被我彻底打破了。而我,
就是要亲手撕碎他们维持了十八年的、虚假的美好。5物理竞赛名额的事,
像一块巨石投进了苏家这潭死水,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苏国栋和赵文芳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不再把我当成空气,
而是试图用一种笨拙的方式来“关心”我。“然然啊,阁楼住着不舒服吧?瑶瑶隔壁的书房,
我让人收拾一下,你搬过去住。”赵文芳脸上堆着僵硬的笑。“我给你卡里打了五十万,
当零花钱,想买什么就买,别委屈了自己。”苏国栋则试图用钱来弥补。我看着他们,
觉得可笑。他们以为,一间房,一点钱,就能抹平十八年的隔阂与他们骨子里的轻慢吗?
“不用了,阁楼挺好。钱我也不需要。”我拒绝得干脆利落。
我的不领情让他们的脸色又难看起来。在他们看来,我已经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就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这样不识抬举。气氛再次陷入尴尬。苏瑶适时地出来打圆场,
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小心翼翼地放到我面前:“姐姐,你别生爸爸***气,
他们只是不太会表达。你马上要参加竞赛了,很辛苦的,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她越是这样“懂事”,就越显得我“无理取闹”。我没理她,径直起身回了阁楼。关上门,
我能听到楼下传来赵文芳压抑的抱怨:“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我们好心好意对她,
她还摆脸色!”“行了!她现在是学校的宝贝,是圣华的希望,你别去惹她!
”苏国栋的声音里满是烦躁。**在门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原来,我存在的价值,
仅仅是因为我能给他们带来荣誉。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为物理竞赛做准备。说是准备,
其实更多的是在完善我自己的一个私人项目。苏家的企业是做智能科技的,
最近似乎遇到了一个技术瓶颈,苏国栋整天愁眉不展,电话不断,
我偶尔能听到“核心算法”、“数据壁垒”之类的词。这些,都与我的研究方向不谋而合。
而苏瑶,在几次示好被我无视后,终于装不下去了。她看我的眼神里,
嫉妒和怨恨几乎要溢出来。我能感觉到,她正在酝酿着什么。我等着她出招。
6机会很快就来了。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我正在电脑前推演一组复杂的数据模型。
阁楼的门被轻轻敲响,苏瑶端着一杯热咖啡走了进来。“姐姐,在忙吗?我给你煮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