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直接走进军区纪委办公室:
“我要举报顾景琛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眼前最后的画面,是女儿小楠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和林婉柔儿子吹灭生日蜡烛时顾景琛脸上刺眼的笑。
再睁眼,汗湿的粗布床单,土墙斑驳。
窗外,儿子小宇正眼巴巴***隔壁扔掉的糖纸。
不是地狱。
是1985年,我死前的三个月。
顾景琛昨晚又没回来。桌上有他留的五毛钱,说是这个月我和两个孩子的生活费。隔壁传来林婉柔女儿咯咯的笑声,还有顾景琛难得温和的***声。
我攥紧那五毛钱,指甲掐进掌心。
上一次,我忍了。用这五毛钱买了最糙的米,我和孩子喝了一星期能照见人影的粥。小宇饿得去舔糖纸,被院里孩子围着骂“小叫花”。
顾景琛知道后,反手给了我一耳光,说我连孩子都养不好。
然后,他抱着哭哭啼啼说“哥哥别怪嫂子”的林婉柔,去了供销社,给她儿子买了一整罐麦乳精。
恨意像烧红的针,扎进我每一根神经。
没有犹豫,我扯过最体面的一件旧褂子,对镜把枯黄的头发捋顺。
“妈,你去哪?”小楠怯生生拉住我衣角。
我蹲下,看着女儿瘦削的小脸,喉咙堵得厉害。
“妈去给你们挣个活路。”
军区纪委办公室的门,比我死前见过的棺材板还沉。
办公桌后的干事抬头:“同志,有事?”
我吸进一口带着旧报纸和墨水味的空气,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河面。
“我要举报作训科参谋顾景琛。”
“作风不正,与堂弟媳林婉柔长期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
“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苛待亲生子女,严重违反军纪党纪。”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从我齿缝间狠狠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