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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帮我这一次。”“就两年,替我顶下伪造金融票据的罪。”他声音沙哑,

“这个项目对我太重要了,只是流程上的一点小瑕疵,被人抓住了把柄。晚晚,

只有你能帮我。出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车,我的房,我的律所股份……我娶你,

我们马上结婚。”01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为了我,他放下了所有身段。伪造金融票据,

听起来很可怕,但他解释过,只是技术性违规,金额不大,又是初犯,最多判两年。两年,

换我们一辈子的安稳。我信了。在认罪协议上签下“苏晚”两个字时,我的手抖得厉害。

隔着探视玻璃,沈律对我做口型:“等我。”我含着泪,重重点头。入狱的第一天,

我吐得昏天黑地。第二天,我因为噩梦惊醒,哭湿了枕头。第三天,

我被同监的“大姐大”堵在墙角,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着对沈律的思念和对未来的幻想,一天天熬着。他的信很规律,每周一封,

字里行间都是愧疚、思念和爱意。他说他在外面努力工作,等我出去,

就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些信,是我在冰冷监牢里唯一的光。直到半年后,信断了。

我安慰自己,他太忙了,律所的业务到了关键时期。我一遍遍地读着他以前的信,

靠那些文字取暖。又过了半年,我入狱整整一年。这天下午,是例行的自由活动时间。

狱警大姐为了让我们“接触社会”,把休息室的电视调到了财经频道。起初我并没在意,

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和一张熟悉的面孔,毫无预兆地撞进我的视线。“律政新贵沈律,

与林氏集团千金林菲菲今日宣布订婚,强强联合,缔造商业传奇……”屏幕上,

沈律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正含笑为身边娇俏的女人戴上钻戒。那女人我认识,

是京圈有名的太子女,林菲菲。而沈律身上那件西装,是我入-狱前,

用我工作三年攒下的所有积蓄,为他买的生日礼物。我曾幻想过无数次,他会穿着这件西装,

在我出狱那天,手捧鲜花来接我。原来,他穿着它,去迎接他自己的锦绣前程了。

周围有认识我的人发出窃窃的私语和嗤笑。“哎,那不是苏晚的那个律师男朋友吗?

”“啧啧,人家都订婚了,她还在这儿傻等呢。”“真是个蠢货,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那些声音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进我的耳朵。可我感觉不到疼,我的所有感官,

都凝固在那块冰冷的屏幕上。我看着沈律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林菲菲的额头。

那是我曾经最迷恋的温柔,此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剖开了我的胸膛,

将那颗还为他跳动的心,搅得血肉模糊。狱警大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想换台。

“别动。”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她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等着看我崩溃,看我哭闹,看我这个天大的笑话。可我没有。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

将沈律那张春风得意的脸,将林菲菲手上那枚刺眼的钻戒,

将新闻下方滚动的“天作之合”四个大字,一笔一划,刻进了我的骨头里。直到新闻播完,

画面切换,我才缓缓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笑了。02从那天起,

我变了。我不再哭,不再期盼,不再回忆。我把沈律寄来的那些信,一张一张,撕得粉碎,

冲进了下水道。连同我那可笑的、长达五年的爱情,一起埋葬。我开始像一块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周围的一切。监狱里,是个微缩的社会,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我不再沉默,

开始主动和人交流。

来的“大姐大”学习如何看透人心、建立自己的威信;我甚至和那个因为盗窃被判刑的惯犯,

学会了如何撬开最简单的锁芯。图书馆里所有关于法律的书,我一本不落地翻看。

尤其是《刑法》和《经济法》,我几乎能把法条倒背如流。

我研究沈律最擅长的领域——金融犯罪辩护,分析他经手的每一个案例,揣摩他的思维模式,

他的逻辑漏洞,他的行事风格。他曾是我仰望的神,现在,他是我要解剖的标本。我的变化,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以前欺负我的人,开始对我敬而远之。因为有一次,

一个新来的犯人想抢我的晚饭,我没说话,只是拿起餐盘里的不锈钢汤勺,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点一点,将勺柄掰弯,然后用那双死水般平静的眼睛看着她。她怕了,所有人都怕了。

他们开始叫我“疯子”。我不在乎。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因为表现良好,我获得了减刑,提前半年出狱。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

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没有哭,也没有联系我那早已断绝关系的家人。

我用在狱中帮人写申诉状赚来的几千块钱,买了一张去另一座城市的火车票。我要找一个人。

一个在沈律的“成功史”上,比我更早的牺牲品——程序员,张诚。

我是在研究沈律的案卷时发现他的。三年前,沈律刚进律所,

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软件侵权案。案子的核心,是一款新型数据加密算法,而张诚,

就是那个算法的开发者。最终,案子以张诚败诉、身败名裂告终,而沈律,则凭借这个案子,

一战成名。卷宗里写得天衣无缝,但我从沈律的辩护逻辑里,

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那是颠倒黑白、偷梁换柱的味道。我花了三天时间,

在一个破旧的网吧里找到了张诚。他胡子拉碴,满身酒气,蜷缩在角落里打着游戏,

早已没了当年天才程序员的意气风发。我把一杯冰水放在他面前。“我是谁不重要。

”我开门见山,“重要的是,我想帮你,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顺便,

也为我自己讨个公道。”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讥讽地笑了一声:“就凭你?一个小姑娘?

你知道沈律现在是什么人吗?他是京城林家的准女婿,是律政界的大拿!我斗不过他,

你也一样。”“你一个人,当然斗不过。”我平静地看着他,“但我们,可以试试。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沓打印好的资料,推到他面前。

那是我在狱中凭着记忆和对案卷的分析,整理出的沈律当年在庭审中的逻辑漏洞,

以及他可能用来伪造证据、收买证人的几个关键节点。张诚的眼神,从不屑,到惊讶,

再到震惊。他猛地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那份资料,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我迎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顿,“我不仅知道他怎么毁了你,我还知道,他很快就要和林菲菲结婚,

借助林家的势力,成为他所在律所最年轻的首席合伙人。”“而我,”我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地狱归来的寒意,“要在他的就职典礼上,把他亲手送进去。我需要你的技术,

把他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黑料,都从互联网的坟墓里,给我挖出来。”张诚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良久,他掐灭了手里的烟,眼中重新燃起了熄灭已久的火焰。“好。

”他哑声说,“我跟你干。但是,我们怎么接近他?他现在身边戒备森严,

我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那是一份简历。

“谁说要偷偷摸摸地接近?”我指着简历上的应聘岗位,对他说:“我要光明正大地,

走到他面前去。”简历上,应聘的公司,是沈律所在律所的死对头——“君诚律所”。

应聘的职位,是——前台助理。03君诚律所的前台助理,这个职位,甚至不需要本科学历。

我凭着干净得体的外形和在狱中练就的察言观色、滴水不漏的口才,轻松拿下了这份工作。

上班第一天,我换上最普通的职业套装,化了淡妆,将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

戴上一副黑框眼镜。镜子里的我,温顺、无害,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毫不起眼。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的工作很简单,接待访客、收发文件、预定会议室。

但我把这份简单的工作,做到了极致。

我能记住律所里每一位律师的姓名、职位、甚至他们喝咖啡的习惯。我处理文件高效精准,

从不出错。很快,所有人都喜欢上了这个安静、勤奋、不多话的小助理。而我,

则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铺开。我利用整理文件的机会,

了解君诚律所的业务结构和主要客户。我利用预定会议室的便利,

旁听一些非保密的案件讨论会。我利用给律师们送咖啡的时间,

听他们闲聊中透露出的行业信息和八卦。关于沈律,关于他所在的“盛德律所”,

我听到了很多。他确实春风得意,和林菲菲的婚期将近,事业上更是如日中天,

即将成为盛德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合伙人。所有人都说,他前途无量。我一边微笑着听,

一边在心里冷笑。前途?他的前途,马上就要到站了。与此同时,张诚那边也有了进展。

他果然是天才,凭着我提供的几个可疑方向,他像一只猎犬,顺藤摸瓜,

真的从一些早已被删除的服务器缓存、加密邮件里,挖出了沈律当年陷害他的蛛丝马迹。

虽然还不是直接证据,但已经足够拼凑出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他方寸大乱、露出马脚的契机。机会,很快就来了。君诚和盛德,

因为一个涉及百亿金额的跨国并购案,成了竞争对手。双方都想拿下这个案子,

气氛剑拔弩张。两家律所的高层,要进行一次初步的谈判。地点,

就在君诚律所最大的会议室。那天,我作为助理,负责会议的准备工作。

当我把打印好的资料分发到每一个座位上时,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我知道,他会来。

会议开始前五分钟,盛德的人到了。为首的,正是沈律。他比一年前更显挺拔,

身上的西装比我买的那件更加昂贵,眉眼间是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和从容。

他正和身边的合伙人谈笑风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个正在摆放矿泉水的我。

直到他走到主位前,目光无意间一扫。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僵住了。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眼底的震惊、错愕、难以置信,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

精彩纷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而我,只是朝他微微颔首,

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前台助理式微笑,礼貌、疏离,然后转身,安静地退出了会议室。

我能感觉到,他那道灼热的、充满探究的视线,像芒刺一样扎在我的背上,

直到会议室的门被关上。门外,**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心,

已经全是冷汗。沈律,好久不见。04那次会议之后,沈律彻底乱了。他大概无法理解,

一个本该在监狱里忏悔的阶下囚,怎么会摇身一变,出现在死对头的公司里,

还是一副对他视若无睹的模样。当天下午,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苏晚?”他的声音,不再是记忆中的清冷,而是带着一丝急切和压抑的怒火。“您好,

请问是哪位?”我用最职业的口吻回答。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被我的反应噎住了。

“沈律。”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自己的名字,“你在君诚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哦,沈律师啊。”我故作恍然大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工作上的事,

请通过我们律所的官方渠道联系。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我还在上班。”说完,

不等他回应,**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他一定会再打来。果然,接下来的几天,

我的手机快被他打爆了。陌生的号码换了一个又一个。我一概不接。他开始让人给我送东西。

昂贵的珠宝、名牌包包,都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或者直接扔进了公司的垃圾桶。

他终于坐不住了,开始在我下班的路上堵我。那天,我刚走出公司大楼,

他的宾利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他那张英俊却紧绷的脸。“上车,

我们谈谈。”我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径直朝地铁站走去。他猛地推开车门,几步上前,

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我。我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他。我笑了,笑得云淡风轻。

“沈律师,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轻声说,“我当然是……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我欣赏着他眼中的恐惧,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

“在监狱里待了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想着你和你的未婚妻,怎么可能不疯呢?

”我甩开他的手,从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被他碰过的地方,

然后将纸巾扔在他光亮的皮鞋上。“别再来烦我,沈律师。”我看着他,一字一顿,“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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