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前，婆婆叫我闺女，把我当成眼珠子一样心疼。
婚后，婆婆叫我扫把星，每天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婚后第三年。
我终于怀孕了。
但在得知是个女儿后，婆婆联合丈夫算计我。
灌我喝能女胎变男胎的药，还要拍我出轨照片，逼我净身出户
给丈夫的小三腾地方。
我温柔地微笑表示：
“好啊，把妹妹接到家里来养胎吧，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我丈夫的孩子啊！”
1.
我和男友五年的爱情长跑终于迎来了终点线，
下个月六号，就是我们举行婚礼的好日子。
向来把我当亲女儿疼的准婆婆，拉着我的手，笑得满脸慈爱：
“小婉啊，我们张家能娶到你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你放心，等你嫁到我们家来，我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啥都不用干，每天享福就行。
”
“耀宗，你说是不是？”
准婆婆拍了一下他儿子的背。
张耀宗连连点头：“对对对，小婉就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人，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不让她吃半点苦。
”
我在准婆婆的祝福和男友的保证中，羞涩地笑了。
婚礼当天晚上，我们正在满屋亲戚的打趣中喝交杯酒，却不料喜事突变。
爷爷在我新婚当天晚上，骤然离世。
医院走廊上，我趴在爷爷的遗体上哭得泣不成声，难以相信这个噩耗。
可婆婆却很是不满，一个劲催促我赶紧回新房，继续待亲戚。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在今天，给我们张家添堵。
”
“家里还那么多亲戚呢，二大妈四大舅太姑奶可都是从老家赶过来的，还等着你们给敬酒咧！”
婆婆撇了撇嘴，低声抱怨。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满面泪痕，站起来质问婆婆，悲愤交加。
老公张耀宗一步跨在我们两中间，挡住他妈，连声宽慰我：
“小婉你别介意，我妈她大字不识几个，农村妇女，说话不太好听，但她向来心疼你，这也是着急了不是”
接着又回头斥责婆婆：
“妈，你能少说几句不，小婉她也不想有这种事，她现在心里难受着呢！”
可婆婆听了，瞬间提高几个音量，不管这还在医院，指着我和张耀宗鼻子开始大骂：
“咋了，还不让说了？啊？大家快来看看啊！这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啊，儿媳不孝，我命好苦啊！”
“大好的喜日子咧，她爷爷偏挑今天这时候走，这不是触我们老张家的霉头吗？”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婆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诉说自己的种种不易，以及我们家狗眼看人低，之前嫌张家穷，一直不肯答应结婚。
我呆在原地，震惊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婚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婆婆，每次见面给我带各种土特产，一口一个“闺女”喊着，还变着法给我做好吃的慈爱妇女.
仿佛***之间换了一副面孔。
情绪一时失控，我忍不住开口辩驳，哽咽出声：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爷爷向来有求必应，每次你们来，都是亲自作陪，什么时候说过嫌弃的话了？”
我话还没说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头偏向一方。
我整个头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疼，脑子里昏沉得要命。
“你还敢顶嘴？”
婆婆从地上一蹦而起，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后，声音尖锐刺耳，继续指责我。
我心里堵成一片，瞬间觉得一片茫然。
张耀宗扶住我，我泪汪汪看着他，刚喊了声“老公”
就听他说——
“小婉，算了，别跟妈计较，她也不容易，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把爷爷这边一处理，就赶紧回去吧。
”
果然，男人婚前和婚后就是两个模样。
2.
日子晃得很快，我犯傻似的熬了三年。
婆婆一开始还只是时不时来看我们一趟，后来嫌难得跑，就索性跟我们住在一起了。
头一年，她每天一日三餐给我做，说是当初在医院情绪激动吼了我，很后悔，让我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本来不太想理她，但张耀宗每天劝和，说我们年纪也不小了，生了宝宝还是得靠家里人带才放心。
“小婉，你看那些新闻说的，外面的保姆为了让婴儿睡着，每晚都给他们下安眠药！”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妈，为了宝宝，为了我，你就再忍忍，好吗？”
我思考了两天，答应了。
勉强过了两年的日子。
除了总爱跑到卧房来看我和老公，比如有时候耀宗踢开被子，她总能第一时间盖回去这种事以外，也没其他再过分的事了。
只是到了第三年，见我还没怀孕，婆婆的嘴就开始絮絮念了：
“长得也不丑，咋这肚子就是还没动静呢？”
一天念十几遍，语言一次比一次难听。
“哎，我说小婉，你是不是以前学跳舞的时候，穿太少，肚皮着了凉，所以怀不上啊？”
我深吸了几口气，微笑看她：
“妈，说话注意！”
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戳到她了，她把抹布一扔，跳到椅子上破口大骂：
“注意个啥？啊？你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我老张家要绝后了啊，你连个崽都怀不上，我那苦命的孙子啊！”
她一边大哭一边抹泪：
“我老张家的香火要断了，要断了啊！造孽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样的话，她不知重复了多少遍，骂得一次比一次难听刻薄。
而张耀宗，却总是劝我忍。
到后面，张耀宗嫌我跟他妈总是吵架，干脆在公司宿舍住着，动不动就出差加班。
终于，我怀孕了。
怀孕试纸上，鲜红的两条杠。
婆婆高兴得合不拢嘴，拿着看个不停。
她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张耀宗得知这个好消息，火速从外面赶了回来。
“小婉，咱们有宝宝了？”
他抱着我往上举，高兴得不行，婆婆则在一旁敲打他：
“哎哎，你别乱举，咱儿媳怀着身子呢，快放下来。
”
家里的氛围，自此也缓和了不少。
我也愿意将之前的不快都翻过去。
“哎呀，你别动，放着我来。
”婆婆将泡好的牛奶递到我手上，让我有事就叫她，别随意乱动。
“你现在啊，可是有身孕的人了，万事儿都要小心，我的大孙子可就全靠你了咧。
”
婆婆笑容满面，乐得合不拢嘴。
“妈，现在都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我轻轻提醒。
婆婆斜睨了我一眼：“当然是男孩咧！女娃子能有啥出息哟！”
“妈，你.”
我还要提醒她几句，张耀宗就抢着接过话：
“对对对，男孩，肯定是个男孩。
”
然后给我使了个眼色。
“小婉，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别因这种小事跟妈犟，你看现在咱家氛围多好啊。
”
张耀宗将我抱在怀里，满眼都是心疼：
“而且***去世后，你家里也就你一人了，咱们三个人，加上肚子里的小宝，才是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啊，你就再体谅体谅，啊”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轻轻点了点头。
3.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刚踏进家门。
婆婆就冲上来扯着我的手，一脸兴奋又神秘地跟我讲：
儿媳妇，我求爷爷告奶奶，从老家的神婆那查了你肚里娃的性别！是个女娃啊！
我狐疑地看着我婆婆，是个女孩她居然还这么高兴，难道是转性了？
正想宽慰她几句.
我婆婆把我肩膀拉得更低，凑到我耳边低语，
“不过别担心，老家的亲戚问了神婆的，说胎儿性别能变咧！”
“你看看这个，我特意求来的偏方，连着喝五个月，女胎就能变男胎，保你给我们张家生个***的大胖小子！”
我躲开她凑过来的手，那手里一包五颜六色的药草枝干，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
“婆婆，你先把这药放下，我跟耀宗商量下。
”
我心下暗自摇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太过离谱了。
可当我把这事儿告诉了老公。
他却表现得风轻云淡，没有半点讶异。
“我看了方子的，其实那些药包都是些滋补品，你就顺着妈的意思喝了，就当是调养身子嘛。
”
他耐心跟我解释，让我放宽心。
话还没说完，他的窃听就又响起来了。
我老公张耀宗在医院当副院长。
年轻有为，业务能力强，走到哪里都会被夸一句。
加上我爷爷生前当院长时，对他多有提携。
他的晋升之路才这么的顺利。
现在他已经从临床主治医师升职到副院长了，但比起以前家常便饭的加班加点，现在在行政岗他反而还更忙了。
本来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最近.
这电话似乎比往常来得更加频繁了，半夜也老是响起。
我还没来得及问问他，婆婆就又端着补药来给我了。
自从我答应喝她从老家那整来的偏方后，婆婆每天乐此不疲地熬煮那些苦涩难咽的补药。
“呕——”
我一见到碗里黑漆漆的汤药，胃里就不由自主地翻腾起来。
“砰砰砰——”
家里门被敲得震天响，有人放着门铃不按，非用力地敲门。
“谁啊？敲门这么重，赶着投胎呢，来了来了！真是烦得要命！”
婆婆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去开门。
刚一打开，一名女子就闯了进来。
她手里拎着一大瓶透明液体，神色激动地喊叫：
“张耀宗在哪？让他滚出来见我！”
她刚喊完，刚下班的张耀宗恰好踏进家门。
两人视线对视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紧张无处遁形。
我扶着肚子，站在卧室门口，心口像是被人用锤子锤过，疼痛难忍。
这种情形，是什么情况，一目了然。
张耀宗眼神闪烁，缓缓靠近那女子，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你，先把东西放下，不要激动、冷静一点，我们出去说，好吗？”
那女子看着张耀宗，胸口起伏不定，死死瞪着他。
“就在这里说！”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竭力稳住自己，扶着门框。
“有什么是我这个妻子不能听的？你们就在这里，给我说清楚！”
那女子猛地推开张耀宗。
挥着手中的瓶子，大声威胁：
“张耀宗！我怀孕三个月了，是个男胎！你要不和这个女人离婚，我就用这瓶硫酸泼/死/***和你，咱们一起完蛋！”
4.
“孙子”二字一出，婆婆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她从我身后躲着的衣架处窜出来，慈眉善目地询问：
“你说啥，你怀着我张家的孙子？哎呀，坐啊，快来坐，孕妇可不能这么激动呀，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咧”
见女子满眼戒备，婆婆紧接着说：
“你怀了我们家的骨肉，就是自家人了，这事我做主！我保证让耀宗给你一个名分！”
婆婆的话让我怒火中烧：“妈！”
我正要说话，却被婆婆不耐烦地打断：
“你懂啥，别插嘴！”
张耀宗拉我到一旁，压低声音：
“老婆，妈这是在稳住她，毕竟她手里有硫酸，我和她只是酒后有过一次，这都不一定是我的种，你别被她挑拨了.”
我看着他，觉得心口翻腾得更厉害了，满脸嫌恶挥开他：
“别碰我！”
婆婆满脸堆笑，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大堆，劝走了那名女子。
可一转脸。
她就换上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冲我说道：
“人家怀的是金贵的儿子，你呢？肚子里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识相的话，自己卷铺盖走人吧！”
我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朝着婆婆高声反驳：
“你是脑子不清楚到这种地步吗？是你儿子出轨，小三找上门要泼你全家，要走也是你们走！”
“还有，我要报警！”
用尽力气，颤抖着喊完这些话，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
我挣扎着抓了几下墙，却没人来扶我。
眼前一片模糊.
最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
我隐约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眼皮沉重得仿佛千斤重，但意识却异常清醒。
耳边传来婆婆和丈夫在我床边肆无忌惮地对话。
“呵，要不是怕她流血在家里晦气，污了那套大房子，我才懒得送她进医院咧！”
“我看，你跟她离婚算了，她自己生不出儿子，还不让别的女的给你生男孩，要她有啥用。
”
婆婆嫌弃得要命。
“妈，这时候离婚咱们就亏大了啊。
”
“我娶她还不是图她家那背景好？她那当院长的爷爷虽然不在了，但她家里也没其他人了啊！”
“那份儿遗产可不少啊，可得想办法弄到手，你就再忍忍，再说，结婚的时候签了个鬼协议，谁出轨谁就净身出户啊”
张耀宗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斯文有礼，全是刻薄和算计。
我的手紧紧攥住了床单，掌心掐到麻木。
婆婆嗤笑：
“我的儿，你怕是读书读傻了哟！有协议怕啥咧，悄悄在她饭里做点手脚，问题不就解决了。
”
“妈！别在这儿说这个！”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心跳都停了几排。
周遭一片寂静。
张耀宗过来试了试我醒没醒，我紧紧闭着眼装晕，等他扯着他妈出去，我才费劲地睁开眼。
嘴唇干裂，渴得厉害。
却连水杯都够不到。
5.
“张耀宗也真是的！老婆流产了，虚弱成这样，都不知道找个护工照顾？”
闺蜜一脸不可思议地抱怨，一边小心把水递给我。
“流产？我的孩子......真的没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眼泪夺眶而出。
“是个男孩，那次检查后，张耀宗亲口告诉我的。
”闺蜜皱着眉补充道。
她和张耀宗同在首都医院工作，重重叹了口气，她过来抱着我：
“哎，男孩女孩都一样，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
我紧紧抓着闺蜜的手。
一遍遍确认她与张耀宗的对话。
她坚称亲眼所见。
确实是个男孩。
我的身体冷得在发抖。
张耀宗早就有踹了我再另娶小三的打算吧，不然.
明知是个男孩他却任由他妈这么灌我药！
这对母子，心机深沉，显然是决意要把我逼入绝境。
但他们，休想再得逞！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医院继续休养。
不知道张耀宗拉他妈出去又说了些什么恶心算计，他和恶婆婆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对我热情得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满脸堆笑地嘘寒问暖：
小婉，你养好身子最重要，外头女人的事你别***心，我绝不同意那女的进我张家的门！”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什么你也不想听，小婉，你安心养好身子，等你好了我给你下跪认错。
”
张耀宗胡子巴扎，一脸憔悴地守在我病床前，巴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看。
我强忍着恶心，无视他们。
不过他们有句话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养好我的身体。
过了个把月。
在他俩即将装不下去的时候，我把他们唤到跟前。
轻描淡写地表示：
“医生说了，我再次怀孕的机会微乎其微。
我想了想，小三肚子里毕竟是张耀宗的血脉，不如让她直接搬进来住，大家互相照应也方便。
”
“同为女人，我的孩子没了，她一个单身女子，大着肚子住在外头，也不怎么安全，你们有什么意见没？”
这话一出。
张耀宗和她妈愣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我叹气，“我没别的意思，我爱张耀宗，也不忍心让他断了后，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
”
“只是，生下孩子后，必须得把那个女人送走。
”
这话一出，他们俩恍然大悟，瞬间放下心。
连声跟我保证，我永远是张家的长媳，其他女的不可能越过我。
“小婉，还是你懂事啊，你放心，孩子以后交给你养，咱一家四口好好过！”
我任由婆婆抱着，跟他一起假惺惺地哭，直到把自己都哭恶心了才推开她。
婆婆这次是真心夸我：
“小婉啊，我就知道你贤惠，娶你真是娶得不亏啊。
”
我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心里却嗤之以鼻：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和她和平共处的。
”
我刚出院，他们就把小三接回了家。
小三那圆滚滚的肚子，看起来完全不止四个月。
这个孩子，绝对不是张耀宗说的酒后乱性，他，早就出轨了。
就因为我久不怀孕？
我心下冷笑。